这种带着罪恶的香气,让张秋池胃里翻涌,心紧紧缩成一团。
人们死的死,逃的逃。
追赶逃亡人们的士兵在杀掉最后一个村子里的人后循着逃亡者而去,徒剩满地疮痍。
这个年纪的他还不知道王权和信仰的冲突,但他知道,不过短短一小时,自己生长的土地就成了一片废墟。
他没能找到任何人,也没有什么神,要去找谁求救呢?
张秋池虽坚韧,可仍算个孩子。
这种天降横祸,让他失去了父母和周围的所有的熟悉人们。
惊慌后的强行镇定被现实的残忍击溃,张秋池眼眶中克制不住地溢出眼泪。
对了,有个人,他如果还活着,一定会带他找到些什么的!
不管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是别的什么。
总之现在,张秋池急需一个可以稍微让他精神稍松,可以依赖的人,不然他一定,一定会忍不住发疯尖叫。
唐少雨虽然是外地人,搬到这里后却很受欢迎,大家都知道他。
他年纪不大,但是人很可靠又沉稳,跟老师一起住在镇子外头的小房子。
最重要的是,张秋池深知他有着一颗睿智的头脑,不仅在诸多难题上能给予周围人一些可靠的谋略,不光之于日常,亦或是大方向来说,都十分有效。
他还精通读书认字,是一位满腹诗书的才子。
张秋池一边拭干眼角的泪水,一边穿行在熟悉的街道上,然而此刻的景象却让他感到陌生。
他不自觉地祈祷着,希望唐少雨能够安然无恙。
即便他已经不信神了……
小屋的院门破败不堪,仿佛被马蹄踏过,又或是被猛力踹过,斜斜地歪倒,仅剩的固定木门的生锈铁片勉强附着在门框上。
唐少雨跪坐在院子里,怀中紧抱着已经断气的,并不高大,甚至有些鬓发发白的男人。
这具冰冷的尸体正是唐少雨的老师。
唐少雨没有说话,也没有流泪,更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
然而,紧握的拳头和另一只颤抖着抚摸男人脸颊的手,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情感,就像一只失去唯一亲人的野兽,在无声无泪的默默愤怒哭泣。
张秋池缓步走近,原本凄凉沉痛的心境,被唐少雨周围的气氛渲染得更加浓郁。
他的父母,这会儿当是随着镇上那些火光,生于大地,归于大地……
两人默默无言,一站一跪。
良久,唐少雨默默抱着老师的遗体,进了房内。
张秋池踌躇犹豫着是否要跟进去看看,这时唐少雨从破烂的房门走出。
他表情冷静,没匀给张秋池只字片语和动作表情,径直绕过张秋池走出一片狼藉的小院儿。
张秋池嘴唇微微动了动,终是没说什么,也没有丝毫犹豫抬腿跟上。
他没有其他去处,亲人已逝,整个镇子恐怕只剩下他和唐少雨两个活人。
他只能跟随这个看起来可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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