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抓起了旁边的酒瓶,狠狠往他的头上砸过去。
岑镜淮迅速挡住,转而握住她的手腕,“你清醒一点,我不是陆政慎,我是岑镜淮!”
“岑镜淮?”她停顿了一下,而后,眼里的怒火更甚,“岑镜淮也要死!”
她红了眼,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子,差一点把岑镜淮扑倒。
正好这会,他突然头疼,应付不暇,那酒瓶子虽然没砸在他身上,却砸在了旁边的栏杆上,碎了一半,玻璃飞溅,划过了她的脸颊,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看着尖锐的瓶口,脸上甚至浮现了笑。
她转头,看向岑镜淮,“今天,我就要跟你同归于尽!”
她举着酒瓶,就要捅过去。
快要捅到他胸口的时候,被人制住。
她咬着牙使劲,纹丝不动。
尖锐的瓶口距离岑镜淮的胸口不过毫米之间,就差一点点,就可以插进他的胸腔。
下一刻,她手里的酒瓶被夺走。
她手里落了玻璃渣,此时全是血,她不甘心,还要过去抢。
也只是徒劳,很快,双手被绑住。劲头过去,酒劲上头,她整个人软了下来,趴在地上,无声落泪。
周旦将岑镜淮扶起来,“又发作了?”
他摇摇头,“没事。”
“那你干嘛不躲?就这么由着她?”
他看着她,默了一会后,蹲下来将她抱了起来,而后对周旦说:“这边稍微收拾一下。”
周旦没有多问,站在旁边没有做声。
岑镜淮抱着她去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在三层,房间不大。他把人放在床上后,去弄了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又帮她解开了手上的细绳,她掌心里嵌进了玻璃渣,到现在还在流血。
他稍微清理了一下,林温暖疼的吸了口气,微的睁开眼,看向他。
岑镜淮说:“你在这里躺一会,我去找找药箱,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
林温暖哼了声,她喝醉了酒,认不清楚人。当然,今时今日,不管是岑镜淮还是陆政慎,在她眼里,都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是谁有什么关系?
她都恨,都讨厌。
岑镜淮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给周旦打了电话,让他找药箱过来。
他坐在从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林温暖还醒着,她睁开眼,就对上他的目光,几次都这样,她便凶巴巴的说:“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信不信!”
岑镜淮不语,只是对着她笑了笑。
她说:“我恨你,就算你是岑镜淮我也恨你。遇上你们两兄弟,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我是上辈子欠了你们还是怎么?这些事儿跟我有关系么?为什么要把我牵扯进来?”
“我只是想过点安稳日子,平平淡淡就好,我到底做错什么了,非要这样对我!”她一边说,一边流泪,声音哽咽,满目委屈,“让我好好当我的医生不行么?”
她说着说着,声音就断了,只剩下哭泣的声音,并且越哭越厉害,止都止不住,哭的气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岑镜淮上前,将她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揽着她,抓着她的手,不让她乱动。
“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不要再遇到你,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她细微的声音,落在他的耳朵里,仍能听出她话里的绝决。
岑镜淮心里头像是插进了一把刀子,刮下一块肉那么疼。
很快,周旦带着药箱过来,岑镜淮亲自帮她把伤口处理好。
“要不要把人送回盛继仁那边?”
岑镜淮擦着手,抬眸看了眼床上的人,想了一会,说:“暂时先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