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肚子里这个太闹腾,加上天气越来越热。
影响了婉晴的脾气。
看见梁嘉煜生气她也懒得哄了,随他做小管家去好了。
越是临近待产,婉晴就越发困乏疲惫,每天的睡眠时间几乎达到十七八个小时,但是真正进入睡眠的时间却又很少,睡眠质量并不好。
中国佣人黄阿姨让她放点辟邪的东西在身边,比如什么檀木手串,或者桃木剑之类的。
这个婉晴倒是从小见梁奶奶弄过,还是有些讲究的。
可惜本地甚少有寺庙和卖那种饰品的地方。
后来她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那年在泰国的时候,梁霁风给她求的那串檀木佛珠。
佛珠跟证件都放在她的密码箱里面,出发之前她特意带着的。
于是她又打开密码箱,在置物袋里找到了那串佛珠。
佛珠依旧完好,散发着淡淡的檀香。
她拿起来戴进自已的手腕上,这段时间稍微长了一些肉,所以戴起来比较合适,不会显得大了。
置物袋内还有个皱巴巴的信封,是当年梁霁风给她拍的那张照片和那张银行卡。
她手指微颤地将照片取出来看,由于时间久远,照片有些淡淡的变色,不变的是上面的人。
戴着灰色兔子毛线帽子的女孩坐在礁石上,面含娇羞和睡眼惺忪的慵懒,瞪大眼看着拍照的人。
她那年十七,而拍照片的人二十七。
时光带走了那段时光,也带走了他。
婉晴忍住眼泪,翻看照片背面。
那排字当年被她浸过泪,淋过雨,字迹已经成了一团模糊印记,可是她却依然记得清清楚楚上面写了什么。
忽然,肚子里的小家伙适时地踹了她一脚,心脏跟着袭来一阵绞痛。
她闷哼一声,将照片塞回去,支撑着笨重的身体起身回到床边,缓缓躺下去休息。
楼下是卓远带着梁嘉煜在玩游戏。
这些天卓远跑来这边挺勤快。
其实他们之间的主顾关系也已经到期,婉晴现在基本适应了本地的生活,可以不需要翻译陪着。
不过卓远这人挺会讨人欢心,每次都是不着痕迹地过来送点吃的喝的,顺道给婉晴带点鲜花水果海产之类。
婉晴对他印象不差,毕竟来这边之后他帮了不少忙,深交谈不上,也就普通朋友关系,从没往别的方面多想,毕竟人家才二十,在她眼中就是个孩子。
卓远说是放假了空余时间多,所以来这边玩,而且跟梁嘉煜之间的关系也好了不少,许是因为接触时间长了,梁嘉煜对他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敌意。
晚上,婉晴去港口散完步回来,卓远还在家里没有离去。
婉晴看着一大一小窝在沙发里,大的手里拿着平板,还夹着根烟,小的仰着脑袋看着他,两个人还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婉晴心里有些不舒服,挺着大肚子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咳嗽一声,朝着卓远说:
“卓远,不早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卓远立马放下平板,捻灭手中烟,一脸不好意思地跟她笑着道歉:“对不起啊,晴姐,我跟嘉煜玩得忘了时间,我马上走。”
婉晴喊来阿姨搞卫生,顺便将梁嘉煜带上楼。
一边给他解衣服扣子,一边说:“嘉煜,你原来不是挺讨厌卓远哥哥的吗?怎么现在跟他玩这么好?哥哥比你大,是大学生,你可不能学哥哥那样,更不能因为寂寞就让他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