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霁风只是默默看着婉晴说完。
虽然意识到自已的行为给她带来影响,可他怎么可能轻易改变?
倚仗着自已能够呼吸自如,不喘不咳,甚至不需要护工帮忙也能自行解决问题了就开始嘚瑟,完全忘了自已还是个病人似的。
七月初的时候。
梁霁风直接安排琼恩,要将两间卧室打通,一半做他的办公书房,一半用来休息睡觉。
两个人一上午都在房间里讨论得头头是道。
婉晴进去的时候他们都无所察觉,她听着叽叽呱呱的俄语有些费劲很是头疼。
但是大致意思她能懂,就是这男人停不下来,要逞能干活。
这一次她不给他留面子,直接端着药碗重重放在他面前,满脸怒气:
“梁霁风,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已的身体状况?你现在一日三餐都还需要我喂你吃,是不是觉得自已可以吃喝拉撒睡了就要重操旧业了?这个世界离了你就停止运转了是吧?”
琼恩见状赶紧缩着脖子开溜,将战场留给他们。
男人推开药碗,微微蹙眉,柔声且耐心地跟她解释:
“就是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不是正常的办公,我只需要在网上下达指令,其他事情都由他们自已去做。”
虽是这般放低姿态说话,可是神情已然恢复原来那个不可一世的梁霁风模样。
这些时日,他一直隐在家里不出门,可是外面的势力依旧受他掌控,不论是鹤城还是东南亚,以及E国、哥伦比亚等等世界各地的生意链条照样在正常运行,只是婉晴并不知晓,而他也不打算跟她解释,只是说的比较隐晦。
婉晴一听更加来火,声音都不由提高了几分:“那照你的意思是还想要坐着轮椅出门去办事情了?”
梁霁风顿了顿,唇角轻扯:“梁婉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也会河东狮吼呢?”
婉晴气得小脸一红,胸脯起起伏伏,顺手推他一把。
男人的轮椅顺着力道往后退去,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
她姿势有些高傲,居高临下地瞪着他,继续提高音量,手指着他说:
“现在你是坐着的,我是站着的,我说了算,你要是再这么不听劝,我们全家都抵制你!”
婉晴生来就不是凶悍的人,即便再怎么提高音量也吼不出那种力道,只会让她像一只炸毛的猫。
在他这只真正的大老虎面前张牙舞爪,分明就是狐假虎威,假借家庭地位来打压他。
梁霁风眯了眯狭长的黑眸,仰着脸看着眼前气鼓鼓的女人。
那张小小的巴掌脸上因为这段时日的休养有了点肉,带着自然健康的粉,眼睛瞪得圆圆的,身上穿着件浅粉色V领雪纺衫,胸前耸立,肌肤赛雪,配着齐膝短裙,那模样娇俏又可爱。
他忍不住嗤笑一声:“梁婉晴,你现在这力气也不小啊,是因为长胖的原因吧?要不把嘉玥的奶戒了算了?”
婉晴闻言不自觉地低头瞧自已,心里的愤怒值达至顶峰。
他这个人真是过分的很,她这些天来,忙前忙后地伺候他们一家老小,每天各种营养补品,汤汤水水地进食,她自然也跟着吃,能不长胖吗?
即便是长胖那也是因为他啊,他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地戳穿她?
说起戒奶,她顿时感觉胸部有些隐隐作痛,梁嘉玥那个小混蛋偏生不喝牛奶,要不然她何必要拖这么久,每天要忍受被她折磨的痛苦。
一下子又反应过来,抬眸看向男人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视线也正盯着自已的胸部,唇角微微勾起的幅度,和那漆黑的瞳仁里暗藏着的信息,是她以前熟悉的那个无耻男人没错。
“你混蛋!”
婉晴气哄哄,顺手操起一旁的书本,朝他身上砸去,转身就往外跑。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那如瀑般的黑发,只手可握的纤腰,以及扭动的臀线和纤白小腿,晃得他心底涟漪阵阵,他的视线紧紧追随,许久都没能收回。
他双手握紧轮椅把手,双腿收紧,稍稍用力,轮椅滚动到了床边。
他拉开抽屉,摸出那枚早就掉漆到失去原本颜色的打火机在手指间摩挲,喉结微微滚动,吞咽口水。
突然很想抽一根烟,不过这项权利早就不属于他,不光不能抽烟,家里连只酒杯都没有。
他回想着那只撩人的小猫,微微勾唇。
现在她可不是原来那只小兔了,可凶了。
这件事自然没有那么容易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