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数月之前,他的儿子王登有幸被秦臻选中,欲让其担任公子政的亲卫一职。
然而,自己这个儿子竟然毫不犹豫的回绝了。
起初,对于儿子如此果断的抉择,王龁并未过多在意。
可直到今日,亲眼目睹秦臻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相谈甚欢,甚至还包括芈姓一脉的人。
特别是看到蒙骜、蔡泽、王翦等人也和秦臻交往密切时,王龁的心头一震,一个念头划过脑海。
“站队?”
这些老家伙们,莫非早已决定支持公子政,并悄然站在公子政身后了?
想到此处,王龁眉头紧蹙,这般举动是否有些操之过急呢?他认为此时就明确表态似乎并非明智之举啊。
王龁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如今的局势早已不再仅仅局限于他们是否选择站队这么简单了。实际上,秦臻一直以来都巧妙利用着他们的后辈作为桥梁,持续不断缩短彼此之间的距离。
秦臻隔三岔五便会让那几个小家伙往家里拿东西,久而久之,双方的关系自然而然变得愈发熟络起来。
而且王翦此次也亲自为秦臻操办了“纳采”之事。
俗话说得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蒙骜等人只能被动接受。
然而,令他们感到欣慰的是,自从自家后辈跟在秦臻身边之后,与公子政之间的关系的确亲近了许多。
不仅如此,这些孩子们也确实成长了不少。
就以去年校营骑射为例,当时蒙家兄弟、蔡家兄弟以及王枭可谓是大放异彩,而到了今年,他们的种种变化几家大人都一一看在眼里,自然是脸上有光。
王龁微微眯起眼睛,先是将目光投向麃公,然后又缓缓移向了正在招待宾客的涉英身上。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涉英的父亲以及如今担任卫尉之职的德诚,曾经都是麃公麾下的副将,关系自然不一般。涉英的父亲于几年前战死。而此刻麃公与秦臻展现的这么亲近,想来其中这缘由,或许也是在感谢秦臻对涉英的栽培和教导!
念及此处,王龁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满是苦涩滋味。想想自家那不争气的儿子,将来恐怕难以得到重用了!
若此时此刻桓齮也在此处,想必他定会与王龁有着同样的感慨。
。。。。。。。。。
这场喜宴,直至申时初刻方才缓缓落下帷幕。
众人纷纷起身举杯向新人致意后告辞离去。
一时间,只剩下寥寥数位老将们难得清闲,留下来继续开怀畅饮。
待夜幕降临后,府中的隶臣妾们和随若离公主一同前来的仆人们开始收拾着宴会后的残局。
此时,秦臻脚步略显踉跄的走进了卧房。
由于在宴席上喝了不少酒,此刻他的脑袋也是晕沉沉的。
他眯着双眼,看到那个乖巧跪坐在床榻之上的小丫头,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坐下喝了起来。
想起这场婚事,秦臻无法拒绝。
毕竟赢子楚贵为一国之君,其旨意谁敢不从?倘若自己胆敢违抗,不仅是拂了赢子楚的面子,更会给那些心怀叵测之人以可乘之机,借机对他进行抨击。
感觉到有人进入房间,若离公主的身体不由自主微微颤抖了一下,整个人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她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然而,她左等右等,秦臻却始终没有靠近她一步。
就在她心中满是疑惑、正暗自思忖之际,秦臻走过来轻轻掀起了她的红盖头。
当那红盖头被揭开,若离公主那张娇俏动人的面容便展现在了秦臻眼前。此刻,她的双颊微微泛着一抹羞涩的红晕。
秦臻心头一动,随即赶忙回过神来,将手中的杯子递到若离面前:“渴了吧,喝点水。”
“不……不渴。”
秦臻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转头对若离说道:“天色已晚,明日一早我还要前去面见大王,尚有一些事务需得前往偏院处理一番。你若。。。。。。若是感到疲倦劳累,尽可先。。。。。。宽衣歇息。倘若想要如厕,不必去到屋外,在外屋那里便置有夜壶。”
说到此处,不知为何,秦臻变得有些局促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