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现在是在水下,嘴里含着一根换气的芦苇,若是喊出声来,恐怕立刻就得喝武陵江里的江水了。
于是只能加把劲往前继续游。
就在他又蹬了一腿,发力往前冲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腿被一股力道给往后拖住了。
他心中顿时一惊,大凡做水匪的人此时的反应都会是:是不是有水草缠住了自己的腿?
不过还好,他有换气的芦苇秆,只要回头把水草拔掉就好。
就在他回头的瞬间,便惊恐地发现缠在他腿上的并不是水草,而是一只有力的大手。
看见手的瞬间,他忍不住想大喊:“水鬼啊!”这一吓,嘴一张,嘴里的芦苇秆一下子就掉入了水中,接着便是不断灌入胸腔的江水。
很快他就失去了意识,只感觉到似乎有人拖着他在水里飘飘荡荡——
阿泉拖着从水里捡来的掉队的黑衣人游回到了船边,秦祯跟韩慎都等在船边,见了阿泉,便把黑衣人拉了上去,顺便找了一根麻绳将人绑了,阿泉也跟着爬上了甲板。
阿泉喘了口气,说道:“这人似乎掉队了,我游过去的时候,他一个人落在最后,我就悄悄把他抓回来了,喝了点江水,晕过去了。”
韩慎于是上前,按压水匪的胸腹,让他将肚子的水都吐了出来,人便立即醒了过来。
水匪一见眼前的人,再看到浑身湿漉漉的阿泉,便知阿泉就是那个在水中吓得他差点淹死的人,又见自己居然被绑住了,心中大怒,立时便恶狠狠地质问阿泉说道:“你们是谁?你们想要干什么?”
韩慎见人醒了,便站起身,看着坐在甲板上的人,说道:“这话难道不该是我们问你?”
水匪愣了片刻,心里狐疑:难道主上的计划走漏了消息?可若是如此,这些人何必还问他呢?
他心中思索片刻,打定了主意什么都不说,他挣了挣身上的麻绳,说道:“你们管我是谁,我不过是夜里来江里游泳的,你们还不赶紧把我放了,别等我大喊一声,江上的人都能听见。”
阿泉当即便塞了一块布在此人嘴里,笑道:“你倒是提醒我们了,可不能让你闹出动静来。”
这人顿觉嘴里一阵恶臭,晚上吃的饭菜忍不住地往上涌,只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秦祯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抬起水匪的一只手腕来,便在他手腕上划了一刀,鲜血汩汩地从他手腕上流出来。
水匪惊恐地看着秦祯将他的手放入江水中,感觉到身上的血液很快加速了流动,可他手脚被缚,想逃也是不能。
秦祯道:“你不说可以,便让我们看看你这一身血能流到什么时候。”
一刻钟后,水匪已是脸色惨白,晕晕乎乎,好似随时都可能去地府报到似的。
水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
秦祯问道:“你可想好了?说是不说?”
水匪忙点点头。
秦祯于是便给阿泉递了个眼色,让他把水匪嘴里的臭袜子拿掉了。
秦祯又问道:“你们是谁?藏在水下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