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明显的、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爽。
即使很淡很轻微,但是就算别人看不出来,她也不可能看不出来。
谢星芒揪了揪他衣服──嗯,没理她。
她继续不懈地惹他──直接就被他握住了手,不让她乱动。
谢星芒蹙了下眉。
她刚刚──做什么了吗?
好像没有啊,她刚和同桌聊完天。
车子开到别墅区后,他们下车。她想和他说个再见,可是那人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背影格外高冷,像冰山一样高冷。
谢星芒一头雾水。
这人,到底是哪里开始不高兴了?
考完试有两天小假期,她爸妈还没回来,谢星芒一个人待在家。只不过她课外班很多,所以倒也不会觉得无聊。相反,因为课太多了,还有些过分的充实。
一开始她还记在心里想着研究研究他不高兴的前因后果,但一忙起来,她竟是将这个事情抛之脑后。
等她再次见到蒋清规的时候,心里一咯噔,一下子就想起了他的那个反常。而此时,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了两天。
谢星芒在心里暗叫完蛋。
两天过去,她还不知道他是在别扭什么,或者生气什么……
谢星芒试图与他说话,而如她所料,蒋清规淡淡看她一眼,却连与她同行的意思都没有。
行。
真完蛋了。
-
谢问琢和盛苡去了趟他当年待了五年的城市。
她一直想去,但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时间。
这回,孩子大了,又是他们的周年纪念时间,终于是寻到了机会。
盛苡一开始不太放得下女儿,和谢先生反复确认:“真的不带安安一起吗?”
谢问琢很确定地点头,一点犹豫都没有。
这次和往常一样,甚至意义比往常还要深些,他觉得很适合他们两个一起来,也很不适合让谢星芒掺和发亮。
如果谢星芒知道他这个想法的话,她只想轻嗤:亲爱的父亲大人,请问你有过觉得我合适存在的时候吗?你有哪次出门是想过带上我了吗?
盛苡被他牵着手,登上飞机,前往他安排好的地点。
于是乎,他们的二人旅行又开始了。
这是在他们所在城市的邻省,所处位置人烟稀少,并不繁华。
他们的脚步停在了一栋孤零零的别墅前面,周遭数百米建筑都不多。
他与她十指相扣,低声介绍:“这里就是我当年住过的地方。”
这是谢家的产业,后来他在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现在也不知里面是什么样的荒芜景象,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人。
他当年被喻静书送来这里,后来是自己买的机票偷偷离开,喻静书并不知晓。直到现在他也仍然记得,他出现在喻静书面前的时候她的那副神情──满是惊讶,像是笃定他只会留在这里,不可能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少年时期的不甘与怨恨,或许会终生难忘,伴随一生。即使现在已经被她治愈,但是那段记忆依然那样刻骨铭心。
谢问琢紧抿着唇,微昂着头打量这里。当年走得仓促匆忙,很多东西都没带走。不过应当已经被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