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闹了,现在是高峰期,况且这里很难打到车。”杨栋拉着像疯子一样的她,北京凌冽的风,将她的头发吹的到处乱飞,粘在她满是泪的脸上,风刮的她的脸生疼。
“你骗我,我要回去,现在就回去!”她冲着杨栋吼着,凛冽的风刮走了他的喧嚣。
“林沫,你别闹了!”杨栋用力的扯着林沫,也提高了声调吼着。
“他不相信我了!他不相信我,我要回去!”杨栋扯过她,看到她挂满泪痕的脸,他不再拉她,任她固执的站在北京的街头,指挥着交通。
杨栋站在一旁,任冷空气包裹了他,他点了根烟,突然发现烟的味道苦的厉害,抽了一口,扔掉了。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表,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她依旧是固执的拦着,林沫张了张嘴,想活动一下她的脸,却发现在冷空气中待的时间太久,感觉被撕裂般的疼痛。
她终于失望,转眼看了看杨栋。
“我们回去吧!”他说。
他们踉踉跄跄的往回走,林沫的脚已经没了知觉,脚木讷讷的发疼,像是踩棉花般踩上去轻飘飘的,仿佛没着地,抬起时,却又像是铁块,抬一下,都感觉好费力,疼,这是唯一的感官。
她将冷冰的手放入尚有些温度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31 别这样对我说话,我受不了!
“我打不到车,去不了汽车站!”她给陆一凡打了电话,浑身都在哆嗦,手机快要从手上滑下去,冰冷冷的,像捏着一个铁块。
“是不舍得回吧,怎么能打不到车。”依然是冷冷的语调,她的泪又一次溢满眼眶,只要一句,你安慰一句!好难。“就在那里呆着吧,回来干嘛!”轻飘飘的一句话,她泪如雨下。
“陆一凡,你好狠!”她憋着哭腔说。
“比起你,我算轻的!”字字冰冷,像是冰刺。
放下冰冷的铁块,吸了吸鼻子,好疼。
“都结冰了,吸鼻涕都好疼。”林沫转过头,对着旁边一直沉默的杨栋开玩笑说。
“我们暖暖再出来!”林沫声音很淡的说。
杨栋拽了林沫,向前面走去。
此刻的林沫,感觉自己像个残废。
“你还要出来?是真的打不到车,你站在这里那么久,还不够。”他有些生气,说话语气很生硬。
“求你不要这样对我说话,我受不了。”想起了陆一凡的冷漠,她用乞求的眼光看着他说。
“我只是说,太冷了,你看你都冻成什么样了,我看着心疼。”他压低语调说,林沫的鼻尖又涌上一阵的酸意,陆一凡,为什么你不心疼。
“我们都没有住的地方了,刚才的房也已经退了,你都闹腾了这么久了,是真的没有车,我明天早早送你回去,行吗?别再折磨自己了。”他举起林沫的手,看了她一眼,“你不想要了!”他紧紧的握着,将她的手放入他的大衣口袋里,一点点的暖着她的手,可是,此刻她的心,又如何能暖的了呢。
“我们就在这附近找一间吧”他说。
林沫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皱巴巴的脸,被风吹的凌乱的头发,红红的鼻尖,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肌肉牵的一阵阵的疼,表情就好似做过拉皮手术一样僵硬。
她突然的想起一首歌,歌词是这样的:我们的关系多像积木啊,不堪一击却又千变万化,用尽了心思盖得多像家,下一秒钟也可能倒塌,幸福的期待真像积木,多会幻想就能堆多漂亮,可惜感情从来就不听话,从爱出发却通往复杂。
都说难过的时候,才能真正体会到歌词的意思,这话一点不错。
“给你买了点吃的,你晚上什么也没吃!”他边说边将吃的放在林沫的床上。
打开了水龙头,她痛痛快快的洗了个脸,抬头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用手掌拍了拍她自己的脸颊,感觉脸轻了许多,舒服多了。
然后她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床上的吃的,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们聊会天吧!”
“好!”她吸了吸鼻子,看着杨栋同她保持相同的姿势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