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罗原香的氧气管冒着一连串气泡,显然她被这突然的变故和因此涌入潜水服内的巨大压力惊到,手忙脚乱,虽然极力试图用双手去握住破损的管道,但根本没有用。
赵燮没有办法同时处理两件事。
他拽着手里那具随波逐流的敌人尸体,快靠近织罗原香,将自己的潜水面罩一把扯下,同时指示织罗原香卸掉她自己的,将这个完好无损的面罩罩在她脸上。
水下无法交流,织罗原香会意,抓紧时间呼吸几口。
水下巨大的压力,随时都让赵燮产生憋不住气的感觉。如果不是这会儿下潜并不深,这种营救方式一不小心,就会让两个人一起丧命。
赵燮指指右侧,示意织罗原香跟他一起向右边的珊瑚礁中间移动一下。
靠近礁石,他将那具尸体推入礁石的底部,牢牢卡在礁石的缝隙中,又用几块比较大的石块挡住。这样至少可以保证两三天内,尸体都不至于浮上去被现。
他一回头,织罗原香就在他的紧身后贴着,她的长没有束紧,在更换潜水面具的过程中散开了,长在海水中舞蹈,将面罩重新递给赵燮。
她一双妩媚而熟悉的杏眼距离赵燮很近,一瞬间,时间像是回到了五年前,两人在通云湖中一起游曳的时候。
赵燮接过面罩也呼吸几口。两人就这样紧挨着,依赖同一套呼吸装置,迅向着亚得里亚岛的6地靠过去。
从最偏僻难行、密林与苔藓遍布的角落悄然上岸,立即躲藏进树木与藤蔓掩映的深处,两人才敢稍作休息。脱下来的潜水服还需要谨慎地埋藏好,也许回去的过程中,他们仍旧需要。
织罗原香惊魂未定,看向赵燮的眼神中更加多了柔情与炽烈的东西。她确定,身处危险当中,这个男人仍旧会毫不犹豫地营救她,她认为那就是爱情还存在的证据。
赵燮没有多看她一眼,也并没有纠缠这么无聊的问题。他向四周去侦查一大圈,确定没有不之客的靠近,就返身回来,轻声对织罗原香说:“没有你的人影子。你派出的武士,会不会已经被岛上的杀手全部干掉了?”
那些忠心而精悍的武士,本来应该在指定的地点留下线索,或者直接等待主人的到来。但眼下没有看到任何应有的痕迹。
“不可能。”织罗原香摇摇头:“这里的人再厉害,不可能一下子把我的人全杀光。但他们也许现了一些——另一些就会按照一贯的战术先潜伏起来,等机会跟我们会和。”
在苏摩士雪山深处截杀刘大仁和许宁染的时候,“影子武士”就曾经展现出非常高的战术和潜伏技巧,以至于刘大仁差点没有现对方的两个潜伏狙击手。
但织罗原香同样也不知道岛上是一群多么可怕的人。赵燮在心里暗暗嘀咕,“教父”虽然可能在织罗原香的面前,或多或少透露过岛上有杀手在为他做事,但是真实的实力——那老头不会相信任何人的,至少现在这个阶段,他对谁都有戒心。
单单一个卡纳利,杀人的手法赵燮见过,如果不是他和刘大仁联手算计,那个顶级杀手没有那么容易被制服。
也就是说,现在织罗原香的影子武士们,到底还存在不存在,打草惊蛇到一个什么程度,都是未知。说不定他们潜伏进去,一排又一排的杀招陷阱已经等在前面了。
“放弃联系他们。”赵燮果断地说:“我们要逐个击破,现在开始赶路,到夜晚,潜入我们的第一个目标。”
织罗原香的心里有疑问,即便目标是通过对苏摩士秘密研究中心,还有周围小镇的彻查,确定下来的,赵燮怎么会如此确定地知道对方的位置,简直就像有地铁图一样!
难道他的目标也是“教父”的人,而教父出于对他的信任,已经将自己的老底儿,包括这岛上一些特殊的地形图,都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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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部分人舍生忘死穿越火线的时候,永远有另一个世界,活在衣香鬓影、美酒香槟当中。
许宁染一到k市国际机场,就受到了与以往完全不同规格的款待!
奥纳斯·西尔格德的豪华车驾就在机场等候,老奥纳斯亲自迎接她,以无比热情的贴面礼来对待自己这位“忘年交”的小朋友。西京省几个重要部门的代表也陪着来,还有几个待投资市区的相关领导,在芙蓉江畔的高规格酒店里,为老奥纳斯钦点的这位朋友接风洗尘。
许宁染有点明白奥纳斯的用意。
之前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作家,还曾因为跟6家的恩怨,在k市受到排挤欺凌,可以说是灰溜溜地离开隆国去了海外。
这位塔西船王在用自己的方式,戏弄这些所谓的官员,给她讨回一点小小的公道。
许宁染还是感激他这一份任性妄为的情谊的,虽然现如今的她因为幸福,已经全然不计较过去的那一点点得失。
她的明艳动人、心无芥蒂,让这位老朋友一看也知道她身上生了很好的际遇,幸福的女人那种气息是藏不住的,即便是宁染这样低调而优雅的个性。
奥纳斯看到她指间那枚微微闪烁的钻石戒指,脸色有一瞬间变得有些古怪,但随即,这头花白的老人衷心而愉悦地祝福她,恨不得在给她一个级热情的拥抱。这让许宁染觉得,自己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必定是一种错觉。
在她的要求下,工作几乎是在当天的宴会就开始了。虽然老奥纳斯和当地官员都一再强调,这次自助酒会式的宴会纯粹是为这位年轻而杰出的前外交官接风洗尘,但是,许宁染寸步不离地陪在奥纳斯身边,为他和省委、招商局的“各路人马”充当翻译,其实已经开始挥她的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