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将大开杀戒,倾全力行刺,死而后已。”
“本官稍后给你答覆。”
“在下可以等。”
十骑后撤,循原路驰回。
车驾行进,不能停留,主事的人必须当机立断。所以一个军人与一个政客,性质完全不同。
不久,卅具铁叶盾在百步外列阵。
卅余名勇士,从侧方攀升断崖,从山腰急进接近。
五十张强弓,在盾后列阵,五十枝狼牙,矢尖发出令人心悸的闪光。
号角长鸣中,推出十三个五花大绑的人。
这就是西林觉罗鄂托的答覆。
在冲锋的号角乍起中,五十枝劲矢几乎在同一瞬间离弦,然后是卅匹健马冲出,骑士拥盾,标枪藏于盾后,在箭雨的掩护下并列冲出。
从山腰接近的人,也发出杀声蜂涌而进。
十三颗人头落地,其中有风尘三侠。
五十枝劲矢集,人根本就无法抬头露面。
横木轰然倒坍,九名甲士吊死在山崖上。
这就是战争,没有怜悯,没有理性,没有道理好讲。
张家全只获得发射三箭的机会,箭射在铁叶盾上,箭折人不伤。
最后一箭射中一匹健马,一名骑士摔落在崖下居然不曾受伤。满人的骑射绝技,比蒙人还要高明。
在标枪与箭雨集中,张家全知道大势去矣!
卅名绕山腰冲到的甲土,发现张家全已经失了踪。
不久,兵马继续钻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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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马漫山遍野搜索魔豹张家全,毫无所获。
张家全呆立在远处的一座山巅上,像一座石人,他的颊肉不住抽搐,双目放射出怨毒的、强烈的仇恨光芒。
抓住弓的左手抓得死紧,右手五指强劲地伸屈。
另一座山峰,大道绕山腰而过,军容壮盛的车驾,在旌旗招展中不徐不疾地进行。
“张兄,不是你的错。”他身侧的尹香君柔声劝解:“风尘三侠求仁得仁,他们在天之灵不会怪你的,不要自疚,好吗?”
“老弟,你不要死心眼好不好?”飞虹剑客也说:“不管是任何人,落在鞑子们的手中,结果只有一个,绝无例外,早晚而已。”
“如果不是我强出头,他们不会死。”张家全痛苦地说:“都是我,都是我害死了他们。”
“你少臭美!”金鹰用另一种方法说服:“你配害死他们?你以为你是什么?主宰生死的神?
你要明白,车驾在行进中,天绝狂叟那些人,把诱擒的俘掳交给西林觉罗鄂托,他们不能停下来问口供再杀。
只要他们停下来休息,包括风尘三侠在内的十三个人,将会死得更惨。你这一闸,等于是减少他们死前的痛苦。
死,一了百了,早一个时辰死与晚一个时辰死无关宏旨,能减少死前的痛苦也算是帮了他们的忙,你还有什么好自责的?你简直就是把自己看得太高的倔驴。”
“我发誓。”张家全用手指着十里外的壮观行列:“他们必须付出代价,他们必须偿付这笔血债。”
“张兄,你打算……”姑娘关切地问。
“我要把五台闹个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