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得很是安稳,丝毫不知外头的情景,就是睡时会时不时地哼唧一声,听得人心都是软的。
可到底,姜浓如今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孩子,耳边听不到什么。
“姜氏,你可知罪!”
高堂上忽地一声,姜浓当即俯下了身子,不敢反驳道:“妾知罪。”
皇后娘娘皱着眉,望着跪在地上,抱着襁褓,身子单薄的女子,眼底的失望不加掩饰。
“你可知,你犯下了何罪?”
姜浓继续埋头,身子颤了颤道:“妾……不该,留孩子在宫中。”
听了姜浓的回答,皇后的眉头显然并不满意:“这不是你第一错!你错在不该迷惑太子,让太子为你破了规矩。”
姜浓低头,丝毫不敢反驳半句。
皇后却是满眼探究之色:“你是如何说服的太子,竟让太子接了你这……外头的孽子到宫中来!”
姜浓抓紧了怀里的孩子,心口微微发紧,紧绷着肩膀道:“妾是求了太子,求太子护佑妾在外的幼子……却不曾央求过太子把孩子接到宫中来。”
殿内一瞬间的沉静,许久姜浓才是听到皇后略带迟疑的声音:“此话可有假?”
姜浓:“妾不敢欺瞒娘娘。”
随后,殿内又莫名地陷入一片沉寂,姜浓不敢抬头探究,仍旧低着头。
而姜浓不知道的是,不论是高座上皇后娘娘,还是碧霄宫的婢女嬷嬷,脸上皆是一片不大确信的震惊之色。
因着殿内太过沉静。
便是发出一丝声音都是能听得清。
在场之人,皆是懂礼数不敢逾矩之人,维持着殿内的平静,可倒是,姜浓怀里还是有一个例外的。
是个不满一岁,肥嘟嘟的小娃娃。
时不时软糯地哼唧一声。
便是如何也是止不住的。
抱着孩子的姜浓听到了。
殿内离得最远的皇后娘娘自然也听到了。
皇后听到后,有片刻愣神,询问:“这孩子何时生的?”
虽未曾点名道姓,可在场无人不知皇后娘娘问的是谁。
姜浓也不敢有丝毫迟疑地回答:“回禀皇后娘娘,妾是二月初六生的,如今他不过才六个月大些。”
高座上的皇后愣了愣,看向了身边伺候的大宫女,道:“小郡主可是也生在了二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