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奕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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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奕卧房。
点上蜡烛,有了光线的照亮,云琅目光顺着薛奕手臂看去。
男子穿着一身夜行衣坐在凳子上,右手胳膊垂放在桌面,右臂上缠了一段黑布条,是从衣摆撕下来的一截,布条被血浸湿淌着鲜血。
“会敷药?”
就在云琅细细打量他手时,薛奕沉声而出。
错愕一番,她点头,“会。”
“柜子第二个抽屉里有药罐,将那罐釉青瓷瓶拿出来,抽屉里还有包扎用的白纱布。”薛奕左手指了一个方向,声音不冷不淡。
“哦”了一声,云琅往前走了两步,她低头看看手里拿的只咬了一口的胡萝卜,略微尴尬地转身回去,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
一旁的薛奕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顿时觉得有一丝好玩,唇间流出一声细小的轻笑。
待云琅拿东西回来,薛奕眸中流过一抹玩味,戏谑道:“说你是小白兔你还真是。”
云琅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疑惑地看着他。
薛奕垂眸,目光挪到桌面那根胡萝卜上。
云琅顿时明白他所谓何意,她脸上挂不住,低头看着脚尖。
薛奕语气不悦,“怎么着,宅子里的人苛待你了?大半夜去找胡萝卜吃。”
云琅慌忙摇头,摆手否认道:“没有没有,只是奴婢这几天肚子饿得快。”
声音软软糯糯,说到后面,云琅语气渐弱,越来越没有底气,手指绞成一团。
一室静谧。
云琅悄悄抬头看了眼薛奕,发现男子正襟危坐正盯着她看。
薛奕启唇,“过来敷药。”
他拿过剪子,“嘶”的一声剪开绑伤口的黑布条,又拿剪子去剪黏了血的那一段衣袖。
左撇子不方便,云琅见他动作有些吃力,道:“大人,奴婢来吧。”
薛奕眼皮一掀,漆黑的眸子望了她一眼,片刻之后将尖口对着自己,把剪刀递了过去。
云琅接过,以前在家中时,弟弟调皮时常受伤,全是她给弟弟处理的伤口,见多了便不觉得害怕。
她屏气凝神,唇角抿成一条线,小心谨慎拿剪子去剪衣服,血黏在衣料上,怕扯着伤口,她动作慢了下来。
薛奕眉心微蹙,张口欲说几句催她快些不用如此谨慎,可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唉,姑娘家就是麻烦,总喜欢将小事化大。
不过是屁大点事情。
应该是匕首所伤,那口子从手臂一直到手肘处,斜着约莫三寸长。
云琅神色复杂,莫名心疼。
“得先把血迹清洗干净再上药。”
她提了灯笼出去打水,待回来时薛奕竟赤。裸着右臂。
迅速埋头,她脸上一阵燥热,低头看着脚尖过去把水盆放下。
薛奕看着她毛茸茸黑乎乎的小脑袋只觉有些可爱,笑道:“小白兔,你把头埋着还怎么给我处理伤口。”
处理伤口而已。
心无杂念,心无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