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的寒梓瑜躺在床榻上,细白的脖颈上缠着厚厚的白布,他盯着窗外的月,直到门外的一处身影拉进了房内,投在床边,他才扭头看了看门外的身影,脑海中浮现出多年前那人站在窗外,死皮赖脸地非要推门进来的场面。
寒梓瑜转头,缩着身子背对着门的方向,一切过往再也回不去,如今他只有一个废躯,活着痛苦,死又不能。
直到门外的身影越来越远,寒梓瑜才转过身,看着木门,看着他远去的身影。
北逸手里握着那枯萎的荷花杆,飞身来到望崖巅的山谷,来到那片芭蕉树下,芭蕉的叶子也枯了,他折下几片枯萎的叶子铺在草丛上,这里是他与寒梓瑜痴缠的地方……
……
北逸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晌午,徐一风坐于一侧调着药。
他睁开眼又闭上,若不是徐一风在一旁,他便以为自己又回了那该死的冥界。
“醒了?”徐一风扭头看了眼床上的北逸。
“嗯。”
“你身子很虚,气血逆流,虽然露尧长老说你是因前阵子邪灵附体留下的后遗症,但我看来,非也。”徐一风抓着北逸的脉。
北逸有些心虚,他怕自己的身份会被发现:“应该没什么事。”
北逸把手抽了回来。
徐一风笑了笑:“你中了咒,这咒无解。”
“咒?血咒?”
徐一风道:“应该不是,血咒一般以人血为引子下咒,往往只能持续一段时间,时间过了需再续血维持咒法。”
北逸前世倒是对寒梓瑜下过血咒,为了让他在床上好好听话。血咒是个好东西,下血咒的那一年里,寒梓瑜再也没有违抗过他,更是在床榻上对他言听计从。
“嗯。”
“你这咒,我未曾见过,太诡异。”
难不成就是因为这咒,所以他不能伤寒梓瑜分毫,那他前世的神器墨尘又如何解释,墨尘虽与他血脉一体,可它毕竟是神器,怎可能墨尘也被下了咒。
北逸问道:“那可有咒法能对神器施展?”
“未曾听闻。”
“未曾听闻那便是有?”
徐一风转身端起一旁的汤药:“不知。”
北逸接过汤药喝了下去:“谢谢徐先生。”
“不用客气。”
徐一风走后,他躺在床上,过往的种种越来越清晰,在冥界的六百年他未曾惦念过往事,可如今重生而来心里越来越难受,总觉得有些事有些古怪。
甚至想到寒梓瑜时,他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苦楚,怎会有这种感觉呢,他可是恨了寒梓瑜好几百年,为何如此?
习青砰的一声踢开门:“没死吧?”
北逸厌恶道:“好歹是习家公子,知不知礼仪,随随便便踹别人门?”
习青架着胳膊,握着扇子:“就你,你配我对你用礼仪?”
北逸白了他一眼:“别站那碍眼。”
习青走近坐在他床边:“唉,对了,你肩上的伤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