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少祖扭身倒了杯水递给他,江了也接过来喝了。
就在江了放下茶杯起身要走时,还没迈出去一步,就摇摇晃晃一头栽进了常少祖怀里。
江了似乎很生气要揍他,但身子软绵绵的,锤在他胸口的拳头倒更像欲拒还迎。
常少祖笑眯眯地把人衣服扒了个干净,拖到了床上。
他拿了膏药,细细涂抹在他背上,涂完又擦了药油轻揉着他腰上掐出的淤青:“疼不疼?”
江了不仅眼睛红,脸也通红,他瞪着他:“我要让我师尊揍死你。”
常少祖轻笑一声:“揍死我?咬你两口还记恨上了,行,白养十年。”
江了:“你不是我师尊!”
常少祖眼底笑意更浓:“嗯,不是。”
“你承认了!”
江了气得挥臂要打翻他的药油,被常少祖轻而易举挡了回去,他拿起药油又倒了点在掌心,轻飘飘扫了他一眼:“安分点。”
江了气得扭过了头。
或许是药起了作用,又或许是揉在他腰上的力道实在太过舒服,江了没一会儿竟磕着脑袋打起了盹儿。
他睡醒一觉,发现腰上手还在不嫌累地揉着,迷迷糊糊扭回头,盯着他脸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为什么你跟我师尊长得这么像?你们是一个人吗?”
常少祖动作一顿,半晌,皱起眉,手背拍了拍他的脸:“这算什么问题?你不会真吓傻了罢?”
江了微张着唇:“……”
今夜的打击一件儿接着一件儿,如同充了气的皮球,快把他头给撑爆,江了索性不去想那么多。
他恢复了些力气,一点点伸手,抓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师尊说他是坏人……”
常少祖拇指摸了摸他的手背:“嗯,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觉得……”
江了皱着眉思索了好一会儿,闭上了眼:“我觉得,我大概是在做梦……”
常少祖手被他攥得出汗,没一会儿就听到他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
常少祖捏了捏他的脸,喃喃:“我这是给你灌迷魂汤了吗……”
江了第二天醒来,浑身上下没有丝毫不适,他坐在床上回想起昨夜接二连三的事,恍惚间真当成了一场梦。
还是晨练时,邢风提了一嘴“你问了吗”,江了才猛然意识到,那并不是梦,而后脸色骤变,支支吾吾地糊弄了过去。
上午,悲喜面又领着他们去山谷劈石头,江了先前已练得大差不差。他一行劈着石头,一行思索着昨夜事,想着想着,不远处弟子的谈话声就传进了他耳朵。
他们正讨论着有关自己道侣的事,忽然,邢风提了一句:“我有点好奇,三长老这样风光霁月的人,也有过道侣吗?”
“哎哟,你没听说过吗?乱着呢!”
江了眉头一皱,石头也不劈了,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