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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不宜疼得受不住,直接倒下去,但极快又撑起身子,闷哼全咽回肚子里:“一。”
“二……”
“三……”
一鞭又一鞭,如疾风骤雨般,接连不断落下来,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江不宜摸到从背上流下的血,不用看都知道,自己后背该是何种惨况。
“五十一……”
“五,五十……二”
“五,五,五……”
江不宜又被一鞭子抽倒在地,眼前黑一阵,白一阵,眼睛一闭就要昏过去。
这时,常少祖蹲下来,大手托起他的脸:“第几鞭了?”
江不宜一激灵,睁开眼:“五十……二。”
“不对,是五十三,”常少祖抿唇笑了笑,拇指轻轻擦去他嘴角溢出的血,道:“从头再来。”
染血的鞭子再次高高扬起,落下。
这鞭子打在他的腹部,江不宜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强咽下去:“嗯……一。”
“二……”
“三……”
江不宜五脏六腑受损,受罚前本就受了重伤,身体亏空到了极致,这下连着重数了好几次,每次连十都没撑过去。
鞭子从四面八方甩在他身上,耳畔充斥着破空声,和常少祖冷漠无情的一遍又一遍:“错了,重来。”
江不宜痛得崩溃,完全没了理智,数也数不下去,蜷缩在地面,哀哀哭叫着求饶。
“再不敢了,再不敢了,饶了我罢,别打我了,别打了呜呜呜呜……”
“三长老,三长老,饶了我,饶了我,别打我,好疼,好疼啊……”
江不宜喊疼喊到喉咙嘶哑,都没惹来常少祖半分心软。
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又看到南山围猎时,常少祖将受惊的虞淼抱进怀里,洁白昂贵的锦袍被虞淼身上的尘土和血沾脏了也浑不在意。
听到虞淼喊疼喊害怕,他皱着眉头,眼底满是自责和怜惜,一手覆在她伤口上,一手轻拍她的后心,嗓音是江不宜从未听过的柔和:“淼淼不怕,不怕,舅舅在,马上就不疼了……”
那伤口,在江不宜眼中,是连哭都犯不着哭的小伤,常少祖却直接扔下一众弟子仙君,完全不顾进行过半的围猎比试,抱着虞淼,转头钻进那辆富丽堂皇的轿撵,马不停蹄赶回灵云山。
那辆轿撵好大好漂亮啊,门帘是丝绸做的,鼻涕一样滑,帘上挂着白玉环,檐上两个小玉狮子生龙活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