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尘看得好笑,伸手握住了商秀珣的小手,嘴里调侃说道:“怎么了?莫不是秀珣你也想要个小娃娃?”
“你这人永远都那么不着调!”商秀珣脸色一红,嗔怪地白了陆无尘一眼。
“嘿嘿,老头。不要乱说话。那些江湖高手可不是我们惹得起的。更不是你可以惹得起的!”一个大汉阴恻恻地说道,脸色有些奇怪,似乎在看好戏一般,不过也算是一片好心,提醒老汉慎言。
“高手怎么了?你们这些高手整天高来高去,打打杀杀,却可怜了我们这些老实的庄稼人!”老汉红着脸,梗着脖子。神色激动,道:“我胡汉三胡老汉当年上山打过老虎,怕过什么?倒是你们这些高来高去的高手,如果真有本事的话就去打那些契丹狗,不要让他们祸害我们百姓!”
“契丹狗?”陆无尘微笑一笑,朗声问道,“老丈说的是哪里的契丹狗?”
胡老汉显然很激动,原本褐红色脸色更加的通红,像煮熟了的苹果一般,干枯的手臂高高地扬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登时发出了“咚!”的一声。
“还有哪些契丹狗。不就是我们那里做马贼的契丹狗?”老汉的眼眶红了起来,咬牙切齿道:“那些契丹狗少杀抢掠,无恶不作,可恨那些契丹狗以杀掠我们汉人为乐,你们这些高手却坐壁旁观,若你们这些高手是条汉子的话,就到梁都杀了那些契丹狗,我们梁都百姓都会感恩戴德!”
胡老汉满脸通红,嘶吼着说出了这一番话后,便大口喘着气,整个人犹如虚脱了一般。
老汉身边的女孩儿眼睛也红红的,泪水扑哧扑哧掉下来,让人看得份外的心酸。
“是啊,若你们是条汉子,就去杀了契丹狗,连这点都做不到,武功再高又怎么!”登时有人附和起来,都是衣着破烂、拖家带口的百姓,显然是和胡老汉一行的。
“老丈,你和我们说说梁都的事情吧!”陆无尘脸色有些不好,他说起来也是一个民族主义者,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愤青了。
“对极,老丈,你就说说那些契丹狗是如何可恶,也让老子我好去砍人!”说话的是那个大胡子,他生得凶恶,却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当下也愤然说道。
胡老汉稳了稳心神,道:“那些契丹真是畜生,不但抢劫我们这些贫民百姓,还以杀人为乐,就是不足周岁的小孩,也要杀掉,插在枪上当旗帜,可怜那小儿疼痛哭泣,最后被生生疼死!”
说道悲伤处,潸然泪下,那女孩儿也跟着哭了起来。
商秀珣看那小孩儿哭得凄惨,心中甚是怜惜,抱着那女孩儿,柔声安慰着。
“岂有此理,此等畜生,猪狗不如,怎能留在世上?”大胡子大怒,众人也是怒发冲冠,大家都是汉人,见到外族如此欺凌,如何不怒?
“老子砍死丫的!也教他们知道我们中原人不是好欺负的!”早有人怒声吼道。
胡老汉说道:“那契丹马贼来去如风,马上功夫了得,如今更是围住了梁都城,若不是彭梁会的好汉们,我们这些人也走脱不得!”
“怪不得,这一路上看到那么多人拖家带口地迁移,原来是这样!”
“唉,当真是可恨,那些外族胡狗竟然欺负上门了!”大胡子怒声说道,“老子我最看不起胡狗了,老子定要让那些胡狗看看我们中原汉人的厉害!”
“真是条汉子啊!”众人心中说道。
正当茶寮中人议论纷纷之时,突然大门被推了开来,一阵寒风吹来,众人纷纷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啪”的一声,门被关上了,又恢复了暖和的感觉,众人抬头向进来的人望去。
进来的是一个娇媚的女人,这女人穿着一身华服罗裙,腰配白玉腰饰,显然是生于富贵人家,只是这时候,孤身一个女子在这里,却十分奇怪。
女子约莫二十来岁,身穿紫绛罗裙,足踏月白云靴,身上一股稳重成熟的感觉,偏有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女子手中握着一柄长剑,目光扫了眼茶寮四周,待看到陆无尘的时候,目光登时一亮,笑了起来:“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你啊!”
陆无尘也是笑了起来,“我也很意外,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你,有时候缘分这东西还真的挺玄妙的。”
“呸!”女子脸色微红,啐了一口。道:“谁和你有缘了!”复又看了眼陆无尘身边的商秀珣。说道:“许久不见。你竟然拐了这么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当老婆,还真是厉害啊!”
陆无尘也不着恼,笑了笑,道:“不知独孤家的千金,来到这里有何贵干呢?”
这人不是独孤凤还是什么人?
独孤凤小脸一沉,道:“我做什么事,与你何干?不过,一路上我一直听说契丹狗在中原里杀人放火。正想去梁都一趟,你去不去?”
开门见山问道,原来独孤凤在此处听闻契丹狗竟然在梁都附近杀人抢掠,心中恨他们残忍,便有心要杀这些契丹狗,哪里想到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暴雨,便到了这茶寮躲雨,恰好遇上了陆无尘两人。
众人见这个娇滴滴的女郎竟然要到梁都去,登时纷纷劝阻。那胡老汉说道:“闺女你莫要意气用事,那些契丹狗凶恶残忍。你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独孤凤嘿嘿一笑,道:“羊入虎口,不知道谁是羊,谁又是虎?”
陆无尘哈哈大笑,道:“说得对极,这女子可是头母老虎,那些契丹狗哪里会是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