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突然觉得有些庆幸,她竟然无意中给自己扫清了一个障碍。
何氏提到春姨娘便不自觉的皱眉,即便她掩饰得很好,江宁也能从她的神态看出她对春姨娘的鄙夷。
江宁真心感激何氏,又让管家送了两坛酒给她,“既然相爷喜欢,夫人再多带一些回去,至于你说的事,我自有计较,且不说我与董家无关,便是真有什么,我也无惧。
真把我惹急了,大不了再进宫找皇上做主便是。”
何氏见江宁是真的不在意,就知道人家心有成算,当下便松了口气,脸上也多了几分释然的笑意,“如此我倒是安心了,这酒我就舔着脸收了!等伯爷的酒楼开张,我们家必定去捧场!哦,对了!我家老爷对伯爷送的纸爱不释手,能否问问伯爷,这纸从何而来?”
江宁倒也也没隐瞒,把自家开纸坊的事给说了。
何氏惊得捂住嘴巴,再次重新认识杨家。
回去后,何氏少不得跟孙丞相吐槽两句,“你还说广恩伯府没有底蕴,结果呢?人家又是开酒楼,又是酿酒,还有纸坊!这些东西哪一样不挣钱的?
你等着瞧吧!那董家要真的跟广恩伯对上,绝对会成为第二个薛家!不过董家又不是功勋之家,皇上可不会网开一面!”
孙丞相很是震惊,明明自家夫人出门前还跟自己一样的想法,结果这才多久,就倒戈了?
孙丞相不服,“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吧!”
“爹,您要赌什么?”孙月儿从外头进来,规规矩矩给孙丞相福了福礼,道:“姐姐那边女儿已经劝过了,她如今不再一味的钻牛角尖,爹娘若是要给姐姐相看人家,尽管相看便是。”
孙丞相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同何氏道:“看样子你带她们去一趟广恩伯府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丢脸是丢脸了一些,但结果是好的。”
何氏心下也是赞同孙丞相的话,就是拉不下脸来承认,立马转移话题,“你刚刚说赌,赌什么?”
“就赌董家会有什么下场!”孙丞相神神秘秘。
孙月儿也来了兴致,“我也要玩!”
两口子不约而同看向这个糟心二女儿,连连摇头。
转眼到了厨艺大赛这日。
连续下了几日大雪的京城终于放晴,定国公府的演武场里,下人早早把枝头的积雪枯枝敲落,地上的冰能铲的全部铲了个一干二净。
演武场中央早早搭了几排锅灶,目测有一百口锅,连柴火都是早早备下,四周用两排花架做了隔断。
定国公夫人郑氏让人从暖棚里搬了好些盛开的名贵花卉,硬是将演武场装饰得花团锦簇,恍若春天。
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定国公府办的是赏花宴而不是厨艺大赛。
郑氏扶着老太君,带着一堆人穿过演武场,进了水榭,“母亲,您看这么安排可是妥当?”
为了招待帝后嫔妃,老太君把自己压箱底的银子都拿出来了,临时在演武场东西南北四个方位修建了一排歇息用膳的廊轩,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思。
老太君满意得连连颔首,看郑氏的眼中都带着笑意,“不错!咳咳咳。。。。。挺好的!我这身子不中用了,今日定要招待好宫中贵人,辛苦你了!”
郑氏越发恭顺,“母亲放心,儿媳定不会丢定国公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