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庆不再理他转身淡淡看了一眼贝衣轻轻点了下头。
林老太医默默跟随昭庆入内贝衣立在门前面无表情地盯视子禄等人。
楚王面色平静呼吸均匀林老太医轻手轻脚地探视了一番不禁对立在楚王塌旁的郭不为投去一个狐疑的目光。
郭不为眼观鼻、鼻观嘴不一言。
林老太医走出昭庆目光深遂地盯着他问“老太医可放心了?”
林老太医垂头再施一礼却是默不作声。
昭庆点点头林老太医蹒跚离去。
望着他愈现苍老的背影玉儿不解问昭庆“公主既然怀疑他与大王疑症有关又为何允他入内探视大王?”
昭庆面无表情半晌才开口道:“总要有个人将我父王好转的消息传出去他是最好人选。”
据说母妃当年生昭庆时难产是林老太医将母女二人救下来为此楚王晋封他为太医之……
玄木自什么地方窜出来手中捧着一碗喷香的红肉小虎眼谗地围着他团团转尾巴几乎翘上天去。
一直闷声不响的锦书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手提一壶酒、端一银杯。
昭庆看到锦书不免想起那人心中烦乱吩咐玉儿“召丞相之子施南林入宫本宫要见他。”说完转身便走。
玄木闻听再顾不得逗弄小虎急忙奔至昭庆近前“丞相之子我也想见!”
昭庆拧眉注意到玄木眼中闪动好奇与钦慕之色心中一动面色沉下来“你可曾偷听?”
玄木不以为然“我身负保护你的重责自然行事得谨慎一些!”
昭庆气得想跺脚可转念想到玄木所听命的那个人又不由心伤叹了口气无声离去。
傍晚施南林入宫昭庆吩咐让他在自己的昭庆宫侯见。
日头还没有落夏日的燥热仍固执地占据着每一个角落。昭庆宫的殿廊紧挨一方池水幔纱飘舞间倒别有一番难得地凉意。
昭庆缓步行来远远地看到殿廊中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影白衣、束清清淡淡朦朦胧胧与水、与廊几乎融为一体……
昭庆无声走近心中却不期然地想着那石中之花只有这样的人方配得上那出尘的花儿吧!
眼前的男子面色微黑浓眉星目双手背握而立全身上下透着说不清的沉静、散着道不尽的淡雅……
“你就是施南林?”昭庆轻声问道多日的疲惫给她的声音中添了几丝乏意听进旁人的耳中化作难言的慵懒、妩媚……
男子转过身来认真地看了一眼昭庆不卑不亢地施礼“在下施南林应召入宫参见公主。”
此人的声音沉稳而浑厚听之令人不由生出心安之感。
昭庆点点头“本宫召你来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施南林抬头镇静地望着昭庆淡然道:“公主可是对在下劝谏我父不满?”
昭庆又是点点头“你言论不俗却是犯了糊涂!”
施南林对昭庆如此直截了当的批责也只是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无声盯视昭庆似乎在静侯她说下去。
昭庆以往见过的男人不是畏惧于她的气势就是惊艳于她的美貌或多或少都有几分失态施南林的淡定与从容让昭庆吃惊也令她无意识间暗恼。
索性不客气道:“不错国乱则民殃民乱则国覆本宫不得不说你关于民为国基之言不无道理本宫也无从反驳只是你可曾想过百姓关心的也许不是谁当他们的君王但惟有好的君王才能给他们衣足食饱的生活!”
施南林轻轻点了下头表示赞许。
昭庆压下胸中愤慨接着说道:“我父王仁爱这么多年楚国人才能安居乐业楚国也富甲四方但王后是什么样的人她的两个儿子又是什么样的人你可清楚?你可知国家落在王后母子手中会是何种命运?”
面对昭庆的质问施南林目光深遂了几分。
昭庆深吸了一口气又道:“王后热衷权势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当年我母妃在世她怨我父王独宠母妃怕她自己的后位不保便笼络后宫孤立我母妃又散布传言说我母妃乃覆国祸水害我母妃抑郁而终!本宫幼时有位亲近的乳母感情甚好她便在暗中寻了乳母的不是命人将乳母乱棒打死本宫有一亲如姐妹的贴身侍女她趁我出宫生生将其逼死……”
昭庆心痛那些个曾经无比鲜活的生命一个个就这么消逝、离自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