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
“我觉得不是。你刚才只不过是在找借口,是不想我和你亲热刺激了元朵,是在保护她不受伤害,是不是?”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海竹沉默了,半天说:“我不明白,你心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想法,我不明白,你的心里到底有多复杂,难道,这都是你的经历造就的?还是你的性格决定的?”
说完,不等我回答,海竹就径自去了元朵房间。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直看到父母和元朵的房间熄了灯,才转过身,坐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半躺下来,仰脸看着深邃的夜空里闪烁的繁星,看着在遥远的天际偶尔倏地滑过的一颗流星,深深呼了一口气……
夜深人静,周围一片静谧,只有草丛里传来不知名小虫的鸣叫。
我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默默地品味着尼古丁的滋味,默默地看着夜空里寂寞而无声的星星。
我的心中突然想起了她,想起了千里之外遥远北方的她。
此刻,她在干嘛呢?她又在孤灯下电脑前默默地等候守候着那个空气里的异客吗?明知无数次的守候是徒劳的,却仍然在那里怀着绝望中的期待等候着。
突然,我想,其实,她不是在等候异客,她是在煎熬自己无奈而又空寂而又被现实折服驯服的伤痕累累的苦楚凄冷悲凉的心。
我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大脑变得空白和麻木。
我的心在寂寞寂静的深夜里反复纠结和徘徊,直到夜深了,我才回到房间,睡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元朵在家陪爸妈聊天,我带海竹去明州市区海竹父母家。
带好东西,刚出门打算去坐公交车,却发现昨天的那辆黑色帕萨特汽车正停在我家门口,开车的还是那个司机,理由还是昨天的理由:受人之托,拿了人家的钱,来送我去市区。
我没有说话,直接拉着海竹上了车,车子直奔市区而去。
路上,司机不说话,只管看车,我和海竹坐在后排,我从车内后视镜里死死打量着这司机的表情,试图从中发现什么,看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发现。
海竹想和我说话,看我皱眉思索的样子,于是没有开口。
我拧紧眉头想了半天,妈的,这人究竟是谁呢,似乎算准了今天我肯定要出门去市区海竹家,他怎么对我的活动行程知道的这么相信呢?
我苦苦想着,反复斟酌对比梳理着,半天,突然心里猛地吃了一惊:坏了,糟了,马尔戈壁的,我的手机一定是被人监听了!
这是我为这蹊跷事分析出来的唯一能解释得通的理由和结论。
是啊,要不是通过电话监听到我和海竹以及元朵通话的内容,何以能对我的行踪了解
这么透彻呢?
我回来的事情和行程,只在电话里和海竹海枫元朵聊过,别的人没记得说过,皇者也不过只知道大概。
我越想越觉得合理,越想越心惊,这还了得,我的电话不知不觉被人监听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隐约知道现在有一种仪器,好像是国外进口的,很先进,只要输入进去对方的手机号码,就可以监听到对方的通话内容。
这么说,是不是有人开始监听我了呢?
我的心一惊一竦,直发愣,沉思着琢磨了好半天。会是什么人对我实行监听呢?伍德?刁世杰?张晓天?皇者?或者是李舜甚至孙栋恺?
想了半天,觉得都有可能,却都不能肯定。
这人安排专车接送我,到底是何意,是想故意让我知道他对我的底细了如指掌呢还是想对我示好?
我凝神思考着,一时找不出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