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莱笑道:“那是你对疯兔这人还不太了解,我来姜城之前就接触过他,这人也许护犊子,但他在药剂学方面也异常固执和死板,这种固执和死板不是说他头脑不灵活,而是指他认死理,他认为懂就懂,不懂就是不懂,不管是谁都不应该在药剂学上弄虚作假。这也是多少大人物找他,他到现在都挺住没有收徒的原因,因为他说他太忙,没时间慢慢调教弟子,所以要收徒就收一个天才,一般的他看不上。这样的疯兔,绝不会为了给弟子增加份量,就把自己的成就放到弟子头上。”
千禾再次吃惊,“这么说那一套药剂真的就是舒展研制出来?”
镇莱看了眼鸿保,“很有可能。”
鸿保意会,说出自己这段时间对舒展的观察:“首先,这个人很聪明,他的聪明不止在学药剂上,还有平时的待人处事。我注意过他接触过的人,对他不好的,他接触一次就不会再理会那人。但他觉得有一定帮助并值得相交的,他就会维持联系,比如董红、秦解等人。
之前协会几乎是惩罚性质的把处理废料的任务派给他,要是别人要么满腹抱怨,要么就发出抗议,很多人都以为他会像第一天来协会时一样,直接跟晏斯药剂师翻脸,或怒退协会。结果他却出人意料地接受了这个任务,听说还做得很高兴。”
“是吗,我怎么听说他做那个任务受不了,找了个借口跑了,跑了半个月才回来。”千禾道。
鸿保也不能确定这点,“但不管如何,他没有在明面上跟任何人抱怨,而且他一回来就申请中级和高级学徒考试,很多人都在猜测他请假的那半个月并不是回家,而是和某位大师暗中学习去了。”
而这位大师是谁,那猜测就多了。有人猜就是疯兔大师,也有人猜是舒展以前的老师,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鸿保继续述说他对舒展的观察:“其次,舒展的家世应该还不错,并且他家人还愿意大力支援他,从他回来后,立刻就有一支配备高级符纹武器的商队来找他,也能说明他那段时间真的回了家,并用学徒资格证明了自己有让家族培养的价值。”
“花舒家?”千禾皱眉,“从来没听过这么一个大家族。”
镇莱会长突然开口:“我们的王后在没有嫁给我国国王之前,闺名据说叫做花冷儿。而舒展有个普通人弟弟,有人听到舒展叫他花铁儿。”
千禾和鸿保心惊,千禾小心翼翼地问:“难道说这个花舒家和王后家族有关?”
“这我就不敢肯定了。王后并不是镇海国人,她从遥远的东海另一边的超级部落嫁过来,从没听说她的家族有在我国发展,但谁也不敢保证她没有暗中建立一个家族。”镇莱像是不知道自己扔出了一个多大的炸弹。
千禾和鸿保互看,千禾呢喃道:“如果舒展和那个花铁儿真的和王后家族有关,那么关于他谜一般的身世和能力就都有了解释。”
鸿保捏了捏鼻梁,他每次觉得自己已经高估舒展,可很快对方就会用事实甩他一脸,告诉他,他还是低估了。
千禾看向鸿保,“你看出了舒展的交际能力和家世,还有什么?”
鸿保自嘲地一笑,“我只是看出了他想表现给别人看的部分,剩下的一点那自然就是他的药剂天赋,能让疯兔大师盯上,还让疯兔大师不惜打破自己原先的习惯,把人先笼络到身边,就能证明舒展在药剂方面的天赋确实很高。而他一个月内连升三级,如今还搞出了治疗怪病的药剂,又无不说明疯兔大师的眼光没有错。”
千禾总结:“这么说,这次他和黑炎族的交易,我们协会不但不易插手,最好还要保护他?”
鸿保慎重地道:“撇开他天残的外表不提,我觉得他完全有这个价值。”
“会长您看呢?”千禾又看向镇莱。
镇莱冷不丁地又冒出一句:“其实想要知道舒展和王后家族有没有关系,只要再等几天,等王国军团过来给八王子撑腰和擦屁股时,就能多少看出一些。”
千禾明白了,“那在这之前,我们就尽量护着这位天残高级药剂学徒吧。”
药剂协会并不是慈善机构,如果没有对舒展家世的猜测,和他身后站着的疯兔大师,他弄出这么一套能治疗怪病的新药剂,协会肯定会插上一脚,不说拿走全部利益,也会至少分走一半,这也算是协会庇护你的代价。否则协会干嘛要吃力不讨好地帮助你?
但现在,千禾回去自己的副会长室,一脸亲切和关怀地对满脸焦急的炎奔说道:“我已经查明了,协会确实有这么一位天残外形的药剂学徒,他的名字也确实就叫舒展,不过他不是初级学徒,而是高级。”
炎奔并不关心那天残是哪个级别的学徒,他只逼问千禾:“当初你们协会说会帮助我们想办法,现在你们协会的学徒弄出了药剂,却转头就不再理会我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镇海国或者姜城威胁了你们药剂协会,不让你们把药剂送给我们暴风国人?我以为药剂协会和大巫塔一样,都是没有国界之分。”
“首先没有送这个字,所有药剂都是药剂师和学徒们的心血,我们药剂师协会从来不会把药剂师的心血白送出去,这是规矩,任何一个药剂师分会都不能违反。”
千禾先声明了“送药”那是不可能的,然后他又避开了炎奔提出的尖锐矛盾,只和气地笑道:“再者,我们协会并不是国家,对协会成员虽有约束的能力,但并不能管控人家,如果舒展真的研制出解决你族怪病的药剂,我建议你去找他本人,或者去找他的老师中级药剂大师疯兔大人,毕竟比起我这个副会长的说话,他应该会更愿意听他老师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