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女儿还是像以前参加各家私宴一样,称病不去就是了。”
沈从文心中一暖,真是伶俐的丫头:“恐怕这次不行。孙继宗是什么人,如果被他手下的锦衣卫查出你装病,后果不甚设想。”
“那父亲的意思?”
“去还是要去,只是要大智若愚,切记不要在孙大人面前露脸。”
“女儿明白了。”
三日后,为薛恒举办的贺宴在薛府举行。一早,沈遗珠便起床开始梳洗准备,一切准备妥当后跟着沈从文和夫人张氏一起去了薛府。
“小姐,今日可是要见京里的大官,这么重要的日子得穿的隆重点才是,你怎么穿了这身啊?用料普通不说,颜色也暗淡的很。”如英边扶沈遗珠下轿,边报怨。
沈遗珠理了理裙摆道:“挺好的啊。我想今日其他府小姐都是盛装打扮,我穿的这么素净正是为了反其道行之。”
“小姐,这身衣裙素净是素净,但是素净的有点……”
“有点什么?”沈遗珠假装有点生气的问道。
如英护着自己的额头,小声道:“有点寒酸了。”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小家碧玉。”说完便跑去挽起了张氏的手臂。
“恩师,学生有礼了。”
沈遗珠见自己的父亲向一位长者施礼,态度谨慎而恭敬,不由偷偷看向这位长者。只见他宝像威严,白须飘逸,虽年长却仍风流俊朗,想来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位美男子。
“夫人,遗珠,这是宋大人。”沈从文连忙唤来张氏和沈遗珠。
“宋大人有礼。”母女二人盈盈拜下。
宋休德受了沈家三人的礼,没说话,只一脸惊讶的看着沈遗珠。
“这位是?”
沈从文见一直拒见自己的恩师今日竟会跟自己说话,激动热泪盈眶:“哦,这是小女遗珠。”
“小女沈遗珠见过宋大人。”沈遗珠见父亲和宋休德提到自己,忙又上前施了一礼。
“快起来,快起来。”宋休德显的有些激动:“你真是从文的女儿?”
沈遗珠被宋休德问的有些糊涂了,我不是父亲的女儿还是谁的女儿?
“是。”
“多大了?”
“十六了。”
宋休德又把沈遗珠上下打量个遍,十六了,那是洪熙元年出生的。那年善德公主出生,沈从文确实也在同年得一女儿。
沈遗珠见宋休德似有所想,又不敢打断,只得等着。
半响,宋休德才从思绪中抽了回来,问道:“可读过什么书?”
“小女不才,自小父亲便教导诗书,四书五经都略看过,但未能理解其意。”
“女子能识字已是难得,你又看过四书五经,很是难得。”
“大人谬赞了。”
“恩师,时辰不早了,我们该进去了。”沈从文适时提醒宋休德。
“嗯,好。”
贺宴在薛府的外厅和内厅举办。男子皆在外厅饮宴,由薛容和孙继宗主导;女人们则跟着薛容的夫人王氏在内厅饮宴。
薛夫人王氏今日可真是风光无限。不过,她知道今日还不是她得意忘形的时候。早前薛容就交待了,今日明里祝贺薛恒中选,暗里是要协助孙继宗的夫人吴氏为皇上相看合适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