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上药这事萧景榕可以找李培顺,但他瞧见苏棠事不关己的样子就改了主意。
他身上的伤只有她看全过,也就她不会在他耳边絮絮叨叨。
她越不情愿,他越是想让她做。
再者贵妃那副架势,仗着自己是嫡母塞给他的人,似乎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得顺着她,捧着她。
他忍她一次两次便罢,她现在是以为说一句他就得听?
他不是靠任人拿捏才坐到这个位置。
“皇上,包扎好了。”苏棠替萧景榕换下划破的衣服。
萧景榕颔首,“明日记得替朕换药。”
苏棠无语,真是给他脸了。不过谁让他面子确实大呢?
“是。”苏棠把药瓶子和纱布收到一边,预留着明天再用。
萧景榕叫来李培顺安排接下来的事宜。
受伤的侍卫多有品阶在身,补偿封赏虽有旧例,但仍需斟酌,春猎后续流程也要作出一定调整。
萧景榕处理起来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苏棠在旁边听着,权当是学习。
后面萧景榕要再召见两位外臣,苏棠顺势离开帐子。
诸事未定,嫔妃们也不能各去安置,都聚在一处等。
苏棠进帐子见着贵妃的时候,她已经恢复常色,看向苏棠的眼神不再带有攻击性。
就像苏棠刚刚看到的她只是苏棠自己的幻想。
倒是白淑妃直直剜苏棠一眼,宋昭仪垂着眸子也没什么好脸色。
孟婕妤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把连弩拿在手里摆弄,身上又带着淡淡的酒气,苏棠感觉她下一刻就要提着弩去打虎了。
“宁昭容,皇上的伤如何?”贵妃问。
“回贵妃娘娘的话,皇上的臂膀上有约莫一寸长的划伤。已然上药包扎,想必并无大碍。嫔妾适才见太医正往皇上的帐子去。”苏棠事无巨细地答了。
贵妃态度和蔼道:“有劳宁昭容。”
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这话何尝不是在宣誓主权?
苏棠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贵妃失态是因为在意,现在冷静也是因为在意。
她对萧景榕的确有不一样的感情,和白淑妃、宋昭仪二人有本质上的区别。
前者为情,后者为权。
可萧景榕表现出来的态度不像是领她的情。
大概因为她给人的感觉太殷勤?初见爱慕之人难免情难自抑,巴不得把自己以为好的全都给他。
可男人不会因为你爱他而感动。
苏棠其实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