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大家师兄弟闹着玩,常常有互相开玩笑的,要么骂回去,要么不当一回事,真火了的直接打一架,吵完就完了。长白师兄弟这次摆明了就是知道吴喜道喜欢吴聆,故意拿这事逗吴喜道玩。
所以吴聆顿住了之后,院子里一下子诡异地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师兄弟全望着他,连谢怀风都望了过去,显然对他这反应有些诧异。
吴喜道见吴聆没有反驳,她一下子傻住了,连声音都抖了起来,“大师兄?”
吴聆不知为何竟是真的没有说话,不自觉地攥了下手,忽然,他看了谢怀风一眼。
别说那小丫头片子了,谢怀风自己也心头一跳,心道不会这么邪门吧?他摇着扇子的手微微一顿,眉头抽了下,难得没说话。
院子里的另一头,孟长青与陶泽两人一直在窗户旁听着那隔壁院子的争吵声,孟长青全程目瞪口呆,或许是真的当做了一场闹剧,所以出现那阵沉默的时候,他几乎是与吴聆感同身受的尴尬,然而他没想到的是,那真的是很久很久的一段沉默,久到他也慢慢地就愣住了。
等到那院子里彻底没了动静,众人都散去了,陶泽与孟长青也回到了房间,两人都没说话。过了大概一刻钟后,陶泽看向孟长青,道:
“他们刚刚好像在说你和吴聆搞断袖。”
“吴聆好像承认了。”
“你最近和吴聆在搞断袖?”
“我觉得吴闻过人挺好的。”
“……孟长青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
第二天,吴聆与孟长青还有陶泽跟着那姑射真仙回南华的时候,吴喜道闹了一通,背着个包袱,在街上抓着吴聆的手不放,非得要和他们一起去。
吴聆低声劝她,吴喜道今日却不听他的了,拦着吴聆不让他走,一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孟长青。
那姑射真仙早已经先行一步,而这一头,吴聆终于把吴喜道劝服了。
吴喜道忽然回头朝着孟长青呵道:“你不许欺负我大师兄!你也不许靠近他十步之内!不许与他勾肩搭背!路上不许同他说话!不许你侮辱他的名节!”
孟长青差点被呛了下。
吴喜道又凶道:“你若是敢,我就……我就写信给你师门!把你的破事告诉你师父你师伯你师兄弟!说你不要脸勾引我师兄!让玄武罚你!”
陶泽在一旁笑出了声,“行,你去吧!”
吴喜道怒道:“不要脸!”
孟长青觉得她一定是在骂陶泽,就是这样的。
吴聆抬手摸了下吴喜道的脑袋,吴喜道这才终于不说话了,吴聆抬眸看了眼孟长青,脸上有些略微的歉意,还有些不易察觉的尴尬。
终于,在吴聆的劝说下,吴喜道没办法,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而孟长青与吴聆还有陶泽一行人也终于往清阳观去了。
吴喜道隔了老远还在喊“大师兄保重”,吴聆回头看她,吴喜道撇撇嘴,朝他招招手,“大师兄你早点回来!”
吴聆点了下头,“回去吧。”
这一路上气氛实在是有些微妙,没有一个人说话,一直到跟上了姑射真仙那行人,吴聆才低声对孟长青道:“师门宠纵惯了,有些娇气,她说了什么,别放在心上。”
孟长青不知道说什么好,点了下头。
“她小时候有些内向,刚拜入长白的时候,她有些怕生人,我带过她一阵子。”吴聆看向孟长青,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解释得多了些,于是似乎又变得奇怪起来,他低声道:“我当她是我妹妹。”
孟长青看了眼吴聆,点了下头,“嗯。”在触及吴聆眼神的时候,他似乎顿了下,收回了视线。好在清阳观弟子众多,两人跟在后面,不至于这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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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孟长青一行人与清阳观弟子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客气而疏离。清阳观弟子对他们的态度也是如此。
清阳观位于北蜀一带,如今的清阳观弟子很少,姑射山门前虽然仍是立着“天地为炉”四字大碑,但是风光却远不比当年。避世的宗门大多不如入世的宗门煊赫热闹,如玄武,又比如清阳观。
一进入姑射山,触目所见,只有两个字,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