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真正的第一笔存款,拿出来请男朋友吃饭,这难道不该是件挺浪漫而且还挺有意义的事吗?
刑野“嘶”了一声,手撑着床垫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让她欣赏外面的夜景。
剧组在沙漠附近包下一家旅馆,除了旅馆旁边有零星一点灯光以外,周围几乎可以用荒无人烟来形容。
裴初知的注意力被这荒凉的景象转移,她情不自禁地感叹道:“我还没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拍过戏呢。”
“我也没有。”刑野没在窗外久留,拉好窗帘又坐了回去,“这地方挺没劲,每天拍戏就是在沙子里打滚,一不小心还容易受伤。”
说着说着,他声音便渐渐低了下去,一个寂寞而辛苦的形象跃然屏上。
裴初知怀疑刑野在跟她卖惨。
可偏偏她还真吃这一套,于是下意识抿了抿嘴唇,问:“那你说,怎样才不算敷衍?”
刑野沉思片刻,回答道:“其实也不必非得等到欠债还清。等我杀青了,你到我家里来,随便做点什么吃的就行。”
搞了半天是想把她骗回家。
至于回家之后是光吃饭,还是要多做点情侣之间该做的事,那就不言而喻了。
裴初知的睫毛颤了几下,眼波流转之际,有旖旎风情在她瞳孔中翻涌。她不自觉地放软嗓音,勾魂似的轻声笑了笑:“可我不会做饭哦,要么交给你来?”
“行啊,”刑野懒洋洋地应了声,语调拖出漫不经心的调戏感,“你会做别的就行。”
裴初知耳垂一阵发烫,心里却情不自禁地期待了起来。
之后几日,她每天醒来的第一件功课,就是打开手机日历看一眼日期。
虽说她和刑野以前也约会过不少次,但这种真正以男女朋友身份的约会倒还是头一遭,她从那晚视频过后,就开始琢磨当天该以怎样的扮相闪亮登场,必须要把刑野迷得为她折腰。
或许是她冒着粉红泡泡的状态太过碍眼,刑野回来的前一天,唐冬把她叫了出去,说要跟她谈谈接下来的工作情况。
到了公司,裴初知直接去敲唐冬办公室的门。
唐冬在里面说:“进来。”
裴初知推开门,意外发现里面坐着的除了唐冬以外,还有一张生面孔。
一位戴黑框眼镜、留板寸的女性,看起来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她五官有点混血的感觉,算不上多么漂亮,但因为轮廓深邃而显得极有气质。
唐冬起身为她介绍:“来,吱吱,这位是汪小莺编剧。”
“汪老师好。”
裴初知礼貌地点了下头,神色中难掩惊讶。
汪小莺是位很有传奇色彩的女性编剧。
她年轻时是一只乐队的吉他手,某天突然在演唱会上宣布退出乐坛,转身拿起键盘做起了编剧。
所有人都以为像她写出来的剧本肯定也是那种迷幻又朋克,说白了就是让人看不懂的东西,可结果她交出来的剧本却极为扎实而工整,最终拍出来的电影虽然没能拿奖,但也成为了当年广受好评的一部作品。
眼见汪小莺亲自找上门来,裴初知多少猜到是有新剧本想请她演。
三人寒暄几句后,汪小莺就开门见山地说:“前一阵我跟柏导见了一面,说我手头有个剧本找不到合适的演员,他跟我推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