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伯也知道张明生的脾气,一旦耿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只好吩咐小兰:“丫头,你给张明生看看。”
小兰站起来,脱掉睡袍,只穿短裤胸衣。就地转了一圈,身上创痕,展露无遗。
张明生瞧得心惊肉跳,嘴唇都在颤抖,问了单伯刚看时,一样的话:“这,这是聂苍山干的?”
单伯来摇摇头:“老刀!他该不该杀?”
张明生说的斩钉截铁:“该!”
“聂苍山该不该杀?”
“该。”
“张德宝该不该杀?”
张明生知道其中的关系,毫不犹豫的说:“该。”
单伯语调依旧,又问:“张明生该不该杀?”
“我……”,张明生其实觉得很远,小兰受的苦楚,他压根不知道,怎么会把自己牵涉进入?
单伯说:“你跟柳传熊赌斗,把张德宝在新月城工作,当作赌注的一部分。如果张德宝不在新月城上班,他怎么能算计到丫头?所以你说,源头是不是你?”
张明生虽然觉得牵强,可还是点头承认:“是。”
单伯又说:“张余与张齐宇去车站请你,去对付聂苍山,你却逃了。虽然你去了,不一定能赢,但至少丫头,不用受此大难。你说,你有没有连带责任?”
张明生心里觉得,这跟我没关系嘛,可又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仍旧回答说:“有。”
“那该不该找张明生报仇?”
“该。”
“他该不该杀?”
“该。”
张明生正想跟小兰道歉,单伯来又问:“单伯来,该不该杀?”
张明生这次没有犹豫,回答说:“不该杀。”
单伯道:“他居然鼓励你,去拔丫头的刺,其实就是剥开她的创伤。所以,他也该杀。因此这一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因为我们两个,愧对丫头,都该死。”
其实张明生很想说,我们两个都别死,一起为兰姐报仇。可是话讲到这个份上,多说也没用。
他深吸一口气,只说了三个字:“扔牌吧。”
显然他是答应了,要陪单伯玩这把生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