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每次廖尧欺负她,她打不过说不过又逃不开的时候,就会用这样的眼神向他求助。
原来一切都没有改变,庄柠需要帮助时还是会在第一时间想到他。
这样真好!
他一点都不介意庄柠还是小孩子的性格,更不介意她一直依赖自己。
廖沐走过去,拍了拍廖尧的肩膀,示意他松手。
廖尧立刻奓毛了:“柠柠是我妹妹,我有义务照顾她。你看看,早上不让我带她去医院,非要找吴铮,他什么水平你不知道吗?我上次遭了多少罪你没看到吗?柠柠到现在脚还肿着,你是怎么当的哥哥!”
廖沐垂眼往庄柠脚上扫了一眼,确实没见消肿。他也一样心疼,但是理智告诉他,刚崴伤的脚没有那么快好。所以他只看了一眼就匆匆收回视线,尽量保持理智跟廖尧讲道理。
“不行,我要带柠柠去医院,你别拦我。”廖尧根本听不进去。
实际上刚才上课时庄柠并没有感觉到脚疼,反而是现在被他又拖又拽的,脚又疼了起来,于是便不愿意由着他折腾了:“哥哥,我真没事,你要真心疼我就让我坐下休息一会儿,站着脚悬空了才疼呢。”
廖尧愣住,往她脚上又看了几眼才不甘地松开手,扭头瞪了廖沐一眼,警告:“中午柠柠的饭我去买,你可别再跟我抢了,我才是柠柠同父同母的亲生哥哥!”
对于他这样的幼稚言行,廖沐十分配合:“行,你买。”
“你中午想吃什么?”廖尧回头,讨好地笑问。
庄柠想了想,实在没什么想吃的,干脆说:“你买什么我吃什么。”
“好嘞!哥哥很快就回来。”廖尧说完就快步跑出教室。
廖沐从庄柠的桌兜里拿出止疼药的药盒,眉头微微皱了皱:“你没吃药?”
“刚才真的不疼,上课的时候都在听讲,不知不觉就忘记脚伤了,”庄柠把药盒从他手里拿走,扭头朝教室前后门分别看了看,确定廖尧不在,又补充,“其实还是刚才被他扯的时候更疼。”
说着,握起拳头假模假样地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廖沐被她的可爱表情逗笑,明白她确实不是强忍疼痛,便由着她重新将止痛药装回到袋子里。随后,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袋子递过去。
庄柠接来一看,大为惊喜:“奶酪棒!”
小时候庄柠不喜欢喝牛奶,庄琼就尝试着做各种奶制品哄她吃,可惜她都不买账。
直到有一次不知谁给了廖尧一包奶酪棒,廖尧毫无顾忌的当着她的面拆开吃。
年幼的庄柠早就对他频频跟她争宠,频频趁着大人不在欺负她感到愤怒,眼下看着他美滋滋地吃着奶酪棒,甚至故意砸吧嘴诱惑她。她实在是气不过,径直从他手里把剩余的奶酪棒全都抢走,并且在一两分钟之内全部吃光。
等廖尧反应过来,地上只剩一堆空壳子,而罪魁祸首庄柠则是鼓着腮帮子“吧唧吧唧”的回味。
他当时就哭了,找庄琼告状。谁知庄琼非但没有责怪庄柠,反而夸赞她了不起。
从那天起,庄柠喜欢吃奶酪棒的事情就在家族里传开了。后来不管谁来看庄柠,都会给她带最喜欢的奶酪棒。尤其是在她生病或者不舒服时,只要吃一根奶酪棒,就能重新变成元气满满的小庄柠。
庄柠美美地拆了一根,叼在嘴里,支起胳膊托住下巴,看廖沐帮她整理桌面上的东西。
等东西都收拾好了,廖沐问她:“现在换座位吗?”
庄柠的名在第三组倒数第一排,廖沐看到这个位置,大致对何老师的带班风格有了猜测。
“换吧,等会儿人多了麻烦。”庄柠扶着桌子勉强站起来。
廖沐小心翼翼地把她按了回去:“你先坐着,我搬完东西你再过来。”
今天上午发了全科的书籍,足足一桌兜。好在庄柠新座位的同学已经搬好位置了,廖沐两个来回就把庄柠新的座位和老的座位收拾整齐。
在廖沐的搀扶下,庄柠顺利来到倒数第一排。
第一次坐在这么靠后的位置,庄柠不禁感到有些稀奇,忍不住左顾右盼。
她的同桌是个剃圆寸的男生,此刻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和她隔着一个过道的也是一个男同学,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男生礼貌地扭头对她微笑,她也回以微笑。
“柠柠,”廖沐突然从前桌走到她身旁,正好挡住了她的视线,朝白板方向撇了撇头,问她,“看得清吗?”
被他一打岔,庄柠便把跟同学联络感情的腹稿全都忘记了。她高高地扬着下巴,骄傲地说:“当然,我可是咱们家视力最好的。”
“吵死了!”庄柠的同桌突然抬起头,暴躁地咕哝。
庄柠吓了一跳,旋即反应过来是自己打扰到别人休息了,于是尴尬地吐了吐舌头,用气声对廖沐说:“我们出去说。”
廖尧买饭回来,远远就看见他妹妹和他大哥在走廊上乘凉。庄柠坐着,廖沐站着,别提多和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