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们!?”石俊已经是强弩之末,却仍然摆出威仪。
松井贵知继续笑:“你就别装啦!你是怎么被神兽打伤的,我和姐姐全程都看到了。为什么没有人接应你?因为被我们节制呗!”
石俊知道自己再也演不下去了,精神突然颓废下来:“看来,你们依然记着家族仇恨呢!能节制这么大数量的妖魔,你们的能力确实超出我意料之外。”
“您过奖了。”松井纱织大概习惯了佩戴面具,以至于说话时完全没有表情,“我们只节制了一小部分,您的大部队是被以容家为首的天*朝正道驱魔人消灭了。”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和容家早有联系啊……我真是走了眼呢!你们是想活捉我回去立功么?”
松井纱织仍然那副表情:“我们不想捉你,也无意杀你。”
石俊愣了。这个长时间跟在他身边的女人、这个经常有肌肤之亲的女人——这一刻,他居然完全看不透她了。
“首先,我和贵知虽然一度只是你的私产,但这些年来,你毕竟保护了我们姐弟的安全;功过相抵,没必要取你性命。其次,想杀你的大有人在,不需要我们出手。我们过来,只不过是站在同乡的立场提醒你一声,黄永伦正在到处找你。”松井纱织说完这些,转身就走。
松井贵知也挥了挥手:“保重啦!石酱!”
居然是来道别和提醒的!世上最难测的果然还是人心!
松井姐弟走后没多久,石俊就遇上了黄永伦。
身为血色十字会的分会长,黄永伦终于拿掉平时的伪装,皮笑肉不笑对石俊说:“魔主大人,为了掩护你们东瀛妖魔团体,血色十字会的教堂被容家一口气端掉了呢!这笔帐应该怎么算呢?”
石俊早知道黄永伦没安好心,冷冷回应:“谁端的你找谁,这还用问我吗?”
“是哦。那么……东瀛妖魔已经树倒猢狲散,作为他们曾经的主人,魔主大人是不是应该把这段时间寄居的房钱算清楚?您要是走了,我可真不知道向谁要去呢!”
这哪是要钱,分明就是要命!
石俊不跟他争吵,一面警惕防备,一面默默念动真咒。他是石兽化形,最擅长土岩属性的法术,地遁术正是其中之一。
黄永伦以为石俊落单又重伤在身,自己这边却是精英齐聚,得意之下放松了警惕,哪会想到石俊完全不抵抗、直接跑路?
灰色妖光一闪而过,一群牧师眼前失去了石俊的踪影。
黄永伦气得眼红顿足,却也毫无办法。他自己正被容家通缉,不敢对石俊进行大规模搜捕。
山间林木葱郁,石俊却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不仅因为这里靠近水月庵,还因为血色十字会召唤的魔物随时有可能追过来。
调息,灵力依然紊乱。或许是欲速则不达,身体不仅没恢复,还呕出两口鲜血。
必须找到一个土系灵气相对集中的地方。一般来说,大型溶洞更适合疗伤。
正要挣扎起身,一个高大的身影无声落在面前:“魔主别来无恙啊?”
石俊抬头看清对方的面孔:“你……是你?”对方双瞳中凌厉的妖光让他几乎瘫倒。
“我还以为魔主不记得我了呢!当初好歹是我花了大力气助你渡海哟!”
一时间,石俊心头思绪千缠百绕。看到对方不善的目光,想到目前自己的处境。仿佛顿悟般,脑中某个暗结突然一下被打开,一切豁然开朗:“你阴我!?为什么……”
疑问成了绝唱,石俊再没办法做他的千秋大梦。有些道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拐变抹角,未必能柳暗花明。
那人冷冷看着石俊的尸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花大力气摆布你一个小小的番邦妖魔?谁——”
白夫人缓步从树林阴暗处走出来:“我一直纳闷,到底是谁能让石俊中毒这么深?没想到是堂堂赤晏魔君。您这么处心积虑坑害东瀛小魔,想必不单单是因为无聊吧?”
赤晏眼中妖光一闪:“怎么?你有兴趣?”
白夫人轻笑,指着地上石俊的尸体说:“没兴趣,我怕自己落得和他相同的下场。”
“怎么会呢?你这样的人才,我疼爱还来不及呢!”赤晏长得很好看,如果不是满脸邪气,他几乎是不亚于崔浩的美男子。
“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当初黄永伦找到我的时候,我就在想,我隐居很长时间,他一个邪*教的凡人怎么能找到我?想必,这其中有您穿针引线吧?”
“邪*教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