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英点头道:“不错,天黑时目不见物,它们也瞧不真切。”
两人当即动身,走过大殿之时,陆振英偶尔看了一眼庙中牌位,忽然心中一动,上前拂去灰尘,凑到月光下一瞧,只见上书“祖公泰淮蛇之位”。她奇道:“泰淮蛇?这祖庙中祭奠的人也姓泰,盘蜒哥哥,你虽自称盘蜒,但那泰慧说你是他叔叔呢。”
盘蜒自也好奇,在诸多牌位上扫视一圈,大吃一惊,说道:“这庙中人物尽皆姓泰,但泰家祖居另在他方,这庙中死人虽同姓,却未必与泰家有关。姑娘心思灵巧,明察秋毫,竟于百忙之中,不忘观察细微之处,好生令人钦佩。”
陆振英笑道:“你要说我节外生枝,胡思乱想,可不用说的这般肉麻。”
忽然间,只听屋顶有人闷声说道:“来人既然是泰家子弟,为何不参拜祖宗灵位?”
盘蜒、陆振英脸上变色,都想:“这人来此多久了?为何咱们竟不知道?”听那人声音,似乎被裹在棉被之中,故而听来万分别扭。
那人等了片刻,似颇为不满,说道:“男的确有泰家血脉,女的是泰家媳妇儿,啧啧啧,偏偏又练了古怪的功夫,难怪不受那‘徘徊’掌控。那天极卷宗的残卷可在你们心里头?”
盘蜒与陆振英互望一眼,心下戒备,都想:“这人知道的好多,他是万鬼之人?”
盘蜒问道:“什么‘徘徊’?阁下是谁?”
那人闷闷说道:“我听赵靡说,你们已见过‘徘徊’,这群废物!我行动不便,让他们设计将野秋、许丹一网打尽,想不到野秋竟能逃生,还玩这般把戏。”
盘、陆二人各自骇然:“听这人意思,他似是此次万鬼阴谋的主使?那‘徘徊’便是身上纹着卷宗的婴儿?”
那人叹气道:“既然是泰家之人,便是我的后代晚辈,我本不忍心动手,但好不容易找到‘徘徊’,而阴差阳错之下,尔等竟被选中,也是命中劫数难逃。”
盘蜒心想:“它自称行动不便,咱们何必与它啰嗦,既然行迹败露,更需早些抢船离开。”
他将心意传到陆振英心中,她立时反应过来,两人并肩倚靠,忽然间真气大盛,嗡地一声,奔向庙门,身法快如离弦之箭。但转眼有一团白乎乎的软泥从天上落下,哗啦一声,挡住去路。
盘蜒拉着陆振英,陡然转向,从墙上跃过,这一动依旧迅速至极,却见数条章鱼触·手挥舞过来,势头凶猛,宛如惊涛骇浪,盘蜒躲闪不开,以黑白真气化作掌力,呼地一声打了过去,一声巨响,那触·手四分五裂,汁·液随之飞溅。
就这么稍一拖延,更多触·手伸了出来,陆振英这才看清那拦路之物,竟是一软绵粘稠的白色大章鱼,瞧它模样,显然已经死了,可依旧攻势猛烈,毫无破绽。
盘蜒道:“阁下既然为隐士高人,为何藏在章鱼之中?莫非为了龟缩不出,竟丝毫不顾颜面么?”
那人在死章鱼里头道:“我为了治伤,修炼一门功夫,虽然颇有成效,反而却患了怪病,只能待在海里,若要上岸,非得借助海啸不可,还不能长久暴露在外,没法子,只能在章鱼里头歇着,暂居这海边祖庙之中。巧极,巧极,若非尔等自投罗网,没准还真让尔等跑了。”
陆振英心想:“这人倒也实诚,这是他天大弱点,为何对咱们说了?”随后猛然醒悟过来,惊呼道:“那海啸是你的手笔,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那人笑道:“我先前听你二人提到‘魔猎’,莫非除我之外,你二人还遇上过其余阎王?”
两人惊恐万分,再不停留,齐心协力的朝后院奔去。忽然眼前人影晃动,盘蜒立时出刀,陆振英斩出一剑,都是全力以赴,不再留手,但那人手掌连拍,掌力波及,盘蜒正面受力,手臂一麻,半身酸软。
陆振英顿时知觉危险,抱住盘蜒,两人朝后倒飞出去,只听轰隆巨响,那人掌风化作碧绿巨浪,将数棵大树打得粉碎,若两人逃得稍慢片刻,已被那浪涛重伤。
只见那人浑身光溜溜、湿哒哒的,竟是一黑发赤·身的女子,除了形体怪异之外,容貌美艳至极,她立于月色之下,黑夜之中,神色微微赞叹,说道:“我借海魔王的名头行事多年,你二人这黑白真气倒是头一回瞧见。这名目可是‘轩辕、玄夜真气’么?这名字好生该死。”
盘蜒心道:“我就道那澜海王武功虽高,但也敌不过野秋、许丹二丐联手,真有些名不副实。而海魔王与屠邪手齐名,连万仙都敬他三分,原来是她幕后捣鬼。”
他见那女子身上涂满章鱼体内粘·液,心道:“若除了这粘·液,她只怕非得躲回章鱼体内,万不能行动自如。”
他深深呼吸,手臂轮转,蓦然搁在胸前,双掌一同拍出,掌风化作一条蟒蛇,朝她咬了过去,那女子哈哈笑道:“这是泰家的幻灵掌力?你以为我不会么?”伸出纤臂玉掌,掌力反击过来,化作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