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斜阳和非离同时开口,幕晚幽眼底有泪,眼睛红红的,似乎是刚刚哭过。
“阿三!你放了他们!非离绝对不会做出你说的那些事情!现在一鸣人在医院昏迷,你就不能等他醒过来吗?”慕晚幽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当她听乔叔说非离一个人来了郭宅,吓得几乎晕过去。她在十多年前差点失去这个儿子,她脆弱的心,再也承受不起任何失去的痛苦了。
阿三见此,冷冷一笑,那一贯是妖娆魅惑的五官,在此刻流淌出丝丝凌厉冰冷。他郭阿三并非没有在乎和认真的时候,只因,他一直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隐藏至深。
“醒过来?哼……慕晚幽,你当我跟老头子一样那么好骗,被你骗了十多年还不醒悟……他中枪在脑后,医生说了,几乎没有醒来的希望,活着也是植物人,就是个活死人……”“不!”慕晚幽惊呼一声,身子软软的向一旁,秦思程急忙扶住她。
慕晚幽先前去看郭一鸣被阿三的保镖拦在了外面,她只知道郭一鸣在抢救,没想到他会变成植物人!
“慕晚幽!不用演戏了,你真是一个手段高超的女人!孟锟有势力的时候你就跟在孟锟身边,让孟锟宠了你四年都没找过别的女人,后来老头子瞎了眼救了你,你就跟在他身边十年,吊足了他的胃口却不跟他在一起。现在你想漂白了自己的过去,就跟这个大律师走到了一块!又有孝顺儿子,又有听话的媳妇!
慕晚幽,你比起我妈,幸福了多少倍?”
阿三的声音渐渐变得冰冰刺骨,像是无数根极细的银针,一瞬发射,全都刺进了慕晚幽心底。
那是一段段她不堪回首的过往,被学校领导下药上了秦思程的床,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熬到毕业生下了非烟,刚出月子酒出来找工作,再遇秦思程,而他却不记得自己,她被孟锟上,被孟锟折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打的半死却无能为力。
她逃到了越南,老挝,所有的深山老林里面,染了一身的病。
那段日子,寸血寸泪。她幸福吗?
她也曾经走过弯路,错过,但是她不曾伤害过任何一个人!
“阿三!够了!不管是郭家别墅被盗,还是郭一鸣被枪击的事情,我永远都相信与非离无关!”斜阳坚定地话语像是刀子割过阿三面颊一般。
慕晚幽忍住泪,沉声开口,
“阿三!我不敢你现在怎么想!你的人打了非烟,又打了斜阳。好在非烟的孩子没事,现在我什么都不跟你计较!你放了斜阳和非离!”慕晚幽低吼一声,母亲护着儿子的天性在此刻暴露无遗。
孟非离向前逼近一步,冷冷的看着阿三,
“阿三!你现在这么做只是让背后的布局的人痛快罢了!我孟非离之前在q市做了很多事情,但是没有任何一件被别人抓住把柄。你既然调查过我就该知道。如果我真要杀郭一鸣,现在就该对你赶尽杀绝!确切的说,以我的一贯的方式,在对郭一鸣动手的同时,也回毫不犹豫的灭了你!还会留你在这里跟我可笑的对质吗?你配吗?”
孟非离声音冷冽,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锥刺进人身体的那种寒彻感觉。
阿三却是扭头看着斜阳,“你们还真是夫妻情深!”
“与你何干?”斜阳反击。
“阿三!你还记得答应过一鸣什么吗?你在他面前发过誓,如果将来他突然有事的话,你要听我的安排!你在他面前发了誓言,不能违背!”慕晚幽说出自己最终的目的。当日是郭一鸣逼着阿三发誓。
因为阿三性子向来很野,眼里容不下旁人,郭一鸣担心万一他有事,阿三会冲动,所以才让他发誓要听慕晚幽的。
当时郭一鸣身边很多兄弟都听到了。
阿三咬着牙看向慕晚幽,笑的猖狂而不屑,
“好啊!慕晚幽!你真够让我刮目相看!带着自己的旧情人跑到我这边,要我遵守当初我跟老头子说的誓言!真有你的!”
阿三的声音一瞬嘹亮而高亢,他后退一步,直接跌坐在沙发上。
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了四个字,
“让他们滚。”
他说完,一种保镖都没反应过来,阿甘试探的看着他,
“boss,你说什么?”
阿三一脚踹飞了阿甘,嘶吼一声,
“让他们滚!全都滚出去!听到了没有?”
阿三额头迸射一根狰狞的青筋,眼底喷着火,双拳紧握。此刻的他,心头压抑的怒火有多么猛烈,只他自己知道。
孟非离隔着桌子将斜阳报过来护在怀中,不顾斜阳阻拦打横抱起,转身对身后的乔叔说,
“走!”
秦思程扶着慕晚幽,慕晚幽转身看向阿三,只觉得他低头坐在那里的样子,看起来孤独而痛苦,她认识郭一鸣多长时间,就认识阿三多长时间,这孩子的性子向来捉摸不定,看起来吊儿郎当对什么事情都一副不上心的人样子,凡事又喜欢讲排场好面子,但是慕晚幽能感觉到,这都不是真正的他。
偌大的别墅,一瞬陷入让人心悸的静谧。
前一刻还是一触即发的大战,这会子,却是静的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