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的天气,帐篷里就是放了炭盆都不管用,林义诚手脚长了好几个冻疮,到晚上睡得热乎过后,就痒得受不住。
夏师爷转头紧盯着林义诚,说道:“东家,若是能修好县衙,光这一件,东家就得在县志上添上浓重的一笔。”
林义诚听得心头一热,这可是实打实的政绩啊!
“走,我们回去吃一盅酒,仔细商议。”林义诚按耐住激动,拉着夏师爷转身上了骡车。
齐佑知道,三人回去之后,今晚的顺义,估计很多人难以入眠。
他如在宫里那样,照着自己的作息节奏来,用完饭之后,先写带来的功课。
看了下时辰,齐佑唤来得高问道:“徐先生可到了?”
得高答道:“徐先生到了,已经安置好用过了晚饭。”
齐佑说道:“拿灯笼来,我去趟徐先生的院子。”
到了徐日升的院子,齐佑上前问安,见他精神还挺好,陪着他用拉丁语说了一会话。
徐日升说道:“我一路走来,见到许多地动时造成的损坏,对比了下地图,原本的官道都改了向。若是不熟悉路,照着原本的地图来,就不知道能走到什么地方去了。”
齐佑知道现在的测绘水平低下,地图本身就不精确。他想了想,暂时按压下了让徐日升平时白天没事,去帮着测绘的心思。
地图乃是机密资料,没有康熙的允许,他万万不能擅作主张。
与徐日升说了会话后便回了院子,齐佑今天的拉丁文也没拉下,完成全部功课后,洗漱上床歇息,一夜安眠。
翌日早上起床用过饭出门,达春已经在门口候着,除了他,还有他的小儿子颚鲁跟着来了。
达春有三个儿子,大儿子二儿子都已经成家,大儿子在盛京庄子做庄头,二儿子做了旗兵。
小儿子颚鲁是达春的爱妾所生,比齐佑大半岁,身高与他相仿,只身形比他要粗上半圈。
鄂鲁身上裹着大红的绸衫,头上戴着狐皮帽,被肉挤成一条线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齐佑,跟着达春胡乱请了安。
齐佑只略微点了点头,达春脸上堆满了笑,拉过颚鲁说道:“七爷,这就是我先前说过的三小子颚鲁,他与七爷年岁差不多。七爷都能下地,我这三小子成日就知道玩耍,我见他实在是不像话,便把他叫来跟在七爷身边,能学到七爷的一两分本事,也是他天大的造化了。”
颚鲁满脸的不情愿,小眼睛咕噜噜在齐佑身上乱转,紧紧盯着齐佑的腿,嘴角撇了撇。
齐佑目光淡淡从颚鲁身上掠过,心道达春还是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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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佑没想过要压达春这条地头蛇,他只会猛龙过江,真要对他动手,直接碾碎了事。
没搭理鄂鲁的鄙夷与不服气,齐佑问道:“我先前让你准备的种田好手呢?”
达春忙道:“已经照着七爷的吩咐安排好了,徐大牛是庄子里数一数二的种地好手,他在地头等着七爷呢。”
齐佑说了声好,“走吧。”
去庄子里的路不好,无法行车,齐佑选择了骑马。得高牵来马递上缰绳,他从右边翻身上了马。
达春见状愣住,转头看向旁边准备好的轿子,苦着脸朝跟着前来的奴才挥手,“抬回去,颚鲁跟着我一起骑马。”
颚鲁不干了,扭着身子说道:“阿玛,我不要骑马,骑马颠得很,我要坐轿子!”
达春脸色微变,望了眼已经勒马转身过来的齐佑,赶紧捂住了颚鲁的嘴,低声下气小声央求:“我的小祖宗,快别闹了,仔细我捶你!”
颚鲁坏脾气上来了,张嘴就咬了达春一口,顺势往地上一滚,尖声哭喊叫道:“我不骑马,说不骑就不骑,我不要去种地,地里脏死了,阿玛让那些贱奴挑粪浇地,臭哄哄的,我不去!”
齐佑愉快看热闹,鄂鲁挺有意思,真是坑爹的一把好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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