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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未婚男女逛玉品金楼买首饰暂且不提,且说鲁公府的二房,消失许久的邬清月捏着帕子一面饮泣一面对良二夫人诉苦。
“二舅母,骁表哥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哥哥统共才攒了两匹月华绢,原是要做聘礼送给未来嫂嫂的,我求了好几个月都未舍得分我一匹,前几日却冷不丁卖给骁表哥。气得我与哥哥吵了一架,但是哥哥有哥哥的难处,毕竟还要以未来嫂嫂为重,那我便好声好气与骁表哥要,甚至用银子买,他不给我也就罢了,可是您知道我今天看到什么了嘛?”
说到这里,她伏在良二夫人膝上大哭。
良二夫人今日穿的妆花褙子是崭新的天水碧,镶着精致的湘南十锦绣的,却被眼泪横流的邬清月捂在脸上,她面色微黑,忍了忍,捏着帕子,和蔼可亲道:“你光是哭,说到现在我都不知发生了何事,又如何为你做主。好孩子,让梧桐伺候你洗把脸,把话说清楚了。”
梧桐打水,卷起袖子亲自伺候邬清月梳洗,片刻之后,她总算缓过来,委委屈屈的将事情经过描述一番。
原来她今日也去逛了玉品金楼,想要为姐妹们挑选几样元旦的礼物,谁知又遇到庄良珍那贱婢。
可她到底记下了良骁的警告,没敢上前寻衅,却觉得庄良珍的裙子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看,那不是她期盼了好几个月的鹅黄色的月华绢吗!
是他哥哥的月华绢!
被良骁买走的那匹月华绢!
当时,她真就差点背过气。
邬清月的逆鳞便是庄良珍,被庄良珍夺走表哥全部的关注已经让她恨的咬烂后槽牙,可是如今她不仅抢走她的表哥,还抢走她的月华绢。
凭什么?
为何什么都要跟我抢?
究竟是你不放过我,还是我跟你八字不合?
那一刻,邬清月恨不能将二楼柱子前一人高的青瓷大花瓶推下去,砸死她才好。
但她尚有理智,没有那么做,而且就算做了也很难成功,因为表哥在庄良珍身边。
邬清月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直奔鲁公府,寻良二夫人告状。在她看来大舅母英年早逝,住持鲁公府中馈的二舅母便等同良骁半个母亲,完全有资格教训亲疏不分的良骁。
邬清月狠狠扯着手中帕子:“之前我就说过庄良珍贪图荣华富贵,骁表哥却不信,再这样下去,不知要被她骗多少钱。从前在上谷,物价便宜,那也便算了,如今她的胃口快顶上天了,身上穿的是月华绢,头上要戴玉品金楼,如此贪婪,如此无耻,二舅母,为了表哥,您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良二夫人拧眉听着,一瞬不瞬盯着案几上碗口大的双色牡丹。
爱财很正常,要不然费尽心机跑到京都是为了什么?
所以,她也很讨厌庄良珍,可也正因为庄良珍贪婪,接下来的事情才容易处理的多。
邬清月睁大眼看向良二夫人,好像在发呆,难道没有听清我刚才说的话?
这个时候不是该与她一起鄙视庄良珍么?
殊不知此时还真有个人同她一样,恨不能吊打庄良珍。此人便是余尘行。
他花了好大一笔银子才将五个体型偏胖的将军聚在一起,又趁机溜了出来,亲自去双槐巷接庄良珍,事不宜迟,错过今日谁知道哪日还能把人再聚一起,总不好牵着匹马挨个认人吧,万一打草惊蛇可就不好。
却没想到她已经跟良骁跑了!
庄良珍,做人不能像你这样不负责!
大苏见少爷神情不对,立刻安抚道:“少爷息怒,庄姑娘肯定不是有意的,毕竟咱们也没告诉她具体是哪天行动啊。”
就算没说,她也不该跟别的男人出去浪!余尘行怒不可遏。
人一生气,什么阴暗念头都敢起,比如五个月前,他就不该听她胡扯,直接熄灯爽一把,现在也没这些事了。或者等良骁不要她了,他再把她接回去,温言软语安抚着,等她把心和身子都交出来再狠狠甩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