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瓶药膏带走。”西弗勒斯点了点桌角放着的一罐粘稠的橙色药膏。
那天之后,克洛伊和马尔福之间的关系降至了冰点,大有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但这并不影响繁忙的课业,甚至不会影响魁地奇训练。
随着十月的来临,雨水也在霍格沃茨上空驻扎。尽管天气对于常年居住在黑湖下的斯莱特林学生影响不大,但对于魁地奇球球员来说,却是避无可避的灾难。
月末的一个周三傍晚,克洛伊结束了在风雨中长达三个小时的训练,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寝室。尽管有咒语的保护使得她没有被淋湿,但过量的降水导致城堡外的草地都变成了泥潭,无论她怎样小心,长袍和裤脚上还是难免沾了些泥浆。
她冲了个澡,强迫自己忽视掉房间里那张柔软、舒适、温暖的四柱床,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再次离开休息室——西弗勒斯在早餐时通知她晚上8点去找他,却也不说为了什么。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克洛伊疑惑地敲了三声,见无人回应,便径直走了进去。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今晚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格外柔和,架子上那些看上去令人作呕的标本瓶也被收了起来,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香甜遮盖住了原本的苦涩。
她看到了办公桌上放着的水果蛋糕,上面歪歪扭扭地用巧克力酱写着“生日快乐”,显然是菲尼的手笔。克洛伊这才意识到,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走近办公桌,发现蛋糕旁还放着一本古旧厚重的黑色皮质封面的书,封皮上阴雕的词语写着:《尖端黑魔法:咒语与反咒》。
“那是你的礼物。”西弗勒斯不知何时站到了克洛伊身后,表情难得的柔和——尽管并不能称得上喜悦,但如此放松的面部肌肉,在克洛伊看来,已实属罕见。
西弗勒斯用魔杖点亮蛋糕上唯一的一根墨绿色蜡烛,示意克洛伊许愿。
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十二年了。克洛伊在心中感慨。她双手合十,闭上双眼,透过眼皮追逐着点点跃动的烛光。
希望西弗勒斯能够拥有平静幸福的人生。她虔诚地向梅林许愿。
克洛伊重新睁开眼睛,一口气吹灭了蜡烛,用手指沾了一些奶油,趁西弗勒斯不备,踮起脚尖点到了他那突出的鼻尖上,又顺势抱了抱他,侧过头,在他的耳边印下一个吻。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得太过流畅,以至于西弗勒斯都不知道该从哪一步开始拒绝,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僵直到克洛伊主动松开他。
他毫不怀疑此刻自己已被震惊到表情失控。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但这种感觉并不讨厌。他极不自然地抬起手,抹去鼻尖上冰凉的奶油,将目光投向已经开始享用蛋糕的首恶元凶。
“吃吗?”克洛伊感受到了西弗勒斯的目光,用叉子切下一小块被奶油包裹的松软蛋糕,递到他的嘴边。
别看她表面上如此正常,心跳已经快到让她有些呼吸不畅了。
太亲密了。克洛伊自己也意识到了。
只是认清自己喜欢西弗勒斯已有一年,他们之间的关系却还没有任何进展,这让克洛伊极度不甘心。
或许是今夜空气中的糖分太高,让她头脑发热,才会在冲动之下想要以这种方式试探西弗勒斯的态度。
幸好,他不排斥。
西弗勒斯回过神来,推开了那只试图给他喂蛋糕的手,却没有对克洛伊之前的表现做出任何评价——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一向灵敏的大脑,因为那个吻而罢工。全身五感只剩下那一小块区域的触感被无限放大:温暖、柔软、酥麻、灼热……
直到第二天清晨,西弗勒斯才真正回过神来。但他完全想不起前一晚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唇齿间的甜腻让他确信,他终究还是吃掉了克洛伊喂给他的那块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