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肚子里一万个心眼儿不止,他早知道唐盛因食“仙果”被御史参的事。在明湛看来,御史简直就是神经病,想参人也要寻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才好。如今听唐惜春这缺心眼儿的一说,明湛顿时寻思,莫非这事出有因,便顺势道,“我不信,你见过神仙不成?”
“怎么没见过,想当初……”一“想当初”,唐惜春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若有心机的人说漏嘴,人家是不露声色圆补过去,唐惜春素来是个实诚人,他一吐舌头,嘿嘿笑几声,“不告诉你。”假假的样子,是人就看出有事儿来。
明湛乐得险些把饭喷出来,太绝了,他这辈子第一次见这等奇葩,真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样单纯的人。
明湛虽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却并不逼问唐惜春,转而道,“你尝尝这虾,从山上小溪里捞出来的,甜甜的。”
唐惜春笑,“这里很有多菌子也很好吃。”想着明湛不追问他海上的事,可真是大好人一个。
两人遂说起吃食来。
唐惜春的确很会预报天气,他每天晚上看过星空后同明湛说第二日天气,没有一天是不准的。明湛深以为奇,问唐惜春可有什么方法预测,唐惜春就星象之学给明湛普及了一下,明湛听得头晕脑胀。唐惜春疑惑,“你算术比我更好,怎么星象倒不通了?”
明湛也不想学看天气了,笑,“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无过如是。我在星象上没有天分,倒是惜春,许多人问我这书上的算学之事,只有你,我一讲你就明白。”
唐惜春笑,“你在算术上所知是我十倍不止,我只是基础扎实一此,故此才能听明白。我这几天要把所学的东西记下来,到时有人要学,教他才好。不然这样好的东西没人继承,就太可惜了。”
明湛对唐惜春大有好感,“那就有劳惜春了,待你成书,别忘了送我一册。”
唐惜春心地简单,知恩图报,笑,“殿下写的书,现在只有我懂了,外头有许多想做生意的人不懂,岂不可惜了殿下的心意。殿下不嫌弃的话,我先把你这书批注一下,若再有人问起殿下,殿下叫他们看我写的批注,定能看懂的。”
明湛辛辛苦苦的弄了本书,不单是为了盐课改制、边藏贸易,他还想一举数得,出个大名儿什么的,起码在学术界占有一席之地,也叫别人知道他是多么有内涵的一人。结果,书是印出来了,大家都看不明白,这不就成天书了吗?明湛正心烦此事,正好天上掉下个唐惜春,竟能解他烦难,明湛不禁大悦,笑道,“那就有劳惜春了。”
“殿下每晚教我许多事,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激殿下,这只是小事了。”唐惜春有了正事干,就没空理会明湛了,便一门心思窝在房里给明湛的书做批注。
明湛对范维感叹,“唐惜春在算术上真是难得的天才。”
范维道,“殿下是想留下他。”
“怎么留?他爹是蜀中布政使。”明湛问,“与惜春同来的人都在做什么?”
“在打听边藏贸易和盐课改制之事。”
明湛微微点头,“倒还罢了。叫内务司准备一些云贵的土产。”
范维心知这是送给唐惜春的,心说唐惜春还真是入了他家殿下的眼,连忙领命,自去安排不提。
100星辰
唐惜春颇得镇南王世子明湛青眼。
在正常人眼里;唐惜春这等没眼色直肠子的大奇葩;简直白瞎了一张俊脸,他爹唐盛唐大人敢放他出来走动当真是胆量可嘉,就不怕唐惜春惹祸拖累家族么?
事实证明;唐大人敢放唐惜春出来,就是有一定把握与准备的。唐惜春与正常人不合拍;偏生与明湛合拍。这并不是说明湛就是个大奇葩,身为高深莫测的镇南王世子殿下;明湛充其量只是有欣赏奇葩的眼光罢了。
唐惜春把明湛那本神人看不懂的著作批注完,也有心思享受放松一下。他先泡了个花瓣澡;又用珍珠粉扮了牛奶刷在上等软丝上;美美的敷个脸;之后趴在床上让小侍女给他做全身的花油按摩。
明湛险些问一句:可是老乡同穿否?
今日明湛回来的早,唐惜春自觉跟明湛挺熟,他是个随性的人,也不起身,打声招呼后只管趴在乌木血藤凉榻上笑,“殿下整忙于国事,你现在年纪虽小,也得注意保养了。这样用炼出的花油按一按身子,格外的解乏。还省得夏天汗臭。”
明湛笑着欣赏了一回唐惜春的半**,乖乖,这雪肤花貌大长腿,屁股上虽盖了块布巾,但那优美的起伏形状也怪勾人滴,真不是来施美人计勾引他的吗?明湛心里花花着,嘴上还一本正经道,“你这法子倒好,我也常叫人给我按摩,就是没想到用花油。”
唐惜春侧脸对着明湛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