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一年就过去了。
“西瓜是收货了,但是我还是担心啊,赵广发这混蛋不彻底打倒,始终会给咱家使绊子,”张小田坐下来,看着认真学习的小花,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仔细的钻研着书本。
“哦,呵呵,”张新泰挨着他坐下来,“也不知道啥时候起,你就不像是以前的张小田了,这一大年的日子过得,可比以前折腾多了!”
“是啊,爷爷,”张小田微微颌首,“这是必然的爷爷,我不能总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嘛!”
“恩,爷爷知道,我的小田长大了,再不是那个只会跟在屁股后面,东摸摸西转转,给爷爷跑腿送药的小子了,不过你跟着爷爷混了那么多年,还真是白过了,怎么都赶不上小花一个月学的多呢?跟你爹一样,榆木脑袋不开窍!”
“哈哈哈,”张小田大笑着,眼泪都快崩出来了,捂着胸口,不住的咳嗽。
很久之后,张小田喘了一口气,才悠然说道“爷爷你说的跟个怨妇似的,我可受不了这口!这玩意儿也不是强迫就能成的,强扭的瓜不甜啊。”
“傻小子,少犯浑,我问你,你这么跟赵广发过不去,恐怕不仅是因为那点仇怨吧?是不是还有着别的想法?”张小田问道。
“恩咋说呢,”张小田歪着脑袋,抿了下唇,“爷爷是不是猜到啥了?”
“我看八成你是想把他赶下去,自己当村官吧?”张新泰一语中的,说的张小田都愣住了。
“我还以为就自己知道呢,得,原来爷爷早就看出来了,那我也不瞒着您!咱们村子这么多年落后受穷的,我看十之都是赵家兄弟造成的,站着茅坑不拉屎,虽在其位,不谋其政。就会自己贪污,哪管百姓死活!他们不倒下,咱们一辈子落魄啊!”
“是啊,你说的对,”张新泰感叹着,“也只有下去一个,才能上来一个。这种斗争,你死我活啊。”
“那爷爷支持不啊?”张小田试探着问道。
“爷爷以前还比较反对,那是怕你受到伤害,不过今年你进步很大,爷爷就放心了,现在当然是支持你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张小田宽慰的放下心来,然后手搭在张新泰的肩膀上,在他耳边悄悄的吐了几个字来。
“欲伏虎者,先断其爪牙!”
“你是说?”张新泰眼前一亮,“先除掉他的儿子吧?”
“没错,嘿嘿,还是爷爷了解我啊,赵长喜这个人不是好人,所以干坏事随心所欲,根本不计较后果,我想有不少事情中,都有着他的影子。而且他在县里头混,无形中也是赵广发的一条线,连通着县委书记和一些势力还有关系,斩断他,赵广发肯定手足无措,咱们也好关门打狗,把他彻底干掉!”张小田笑的像个小狐狸一样,格外开心,眼睛眯成一条直线,透着危险的光芒来。
“那你有啥办法没有?”张新泰问道。
“办法啊,”张小田低头不语,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
“唉,”张新泰看到自己儿子又陷入了痴傻状态,也不理他,继续辅导小花学习。
“有了!”张小田一拍大腿。
“恩?啥办法?”张新泰大奇,问道。
“爷爷,我记得以前你弄过药膳是不?现在还能不能做出来?”张小田带着希求的目光,摇着张新泰的胳膊。
“能,呵呵,你爷爷可是把好手!”张新泰捋着胡须笑道,充满了绝对的自信。
“爷爷,你以前是干啥的?咱们家祖上,是不是专门搞医药方面的?”张小田一直以来都有个疑问,总感觉爷爷有放不开的心事一样,到底这个善良的老人,背负了怎样的秘密?
“张小田,跟爷爷出去走走吧!”张新泰拍了拍孙子的肩膀,“去山上活动活动!”
“呜呜呜~~”小花哑着嗓子,跟着跑了出来,不甘寂寞。
“嘿嘿,爷爷你看,小花走哪都跟着你,现在可比我还受宠呢!”张小田笑着说道,目光中才充满了浓浓的温暖。
“你个混小子,还跟自己妹妹争宠啊!”张新泰给了他一巴掌,三个人来到了后山,看着远处苍茫的崇山峻岭。
雾气低垂,遮掩大地。即将步入黄昏的夕阳,绽放着道道霞光,为站立山岗的三个人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七彩云泽从天边带着浮光扫过,长照草原。无边的厚重与空旷,漫过秋天飒飒的风,独奏尘世。
“其实咱们祖先,从明朝开始,就是这附近一代的赤脚医生了,”张新泰缓缓说道,垂手遮住刺目的夕阳,“恩,这大山的落日,估计我们张氏也看了几百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