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澜序方要言说,让薛寒鹜睡下休息,自己替他守这整夜。
便见薛寒鹜已是脱下了外袍,铺在自己的面前。
继而又道:“小师叔可是想替我守夜?阿鹜舍不得的。你本就虚耗灵力,如今更是要休息的时刻。”
庄澜序一哽。
他又是被薛寒鹜提前抢了说辞。
但见薛寒鹜坚持,他也未曾推脱。
只把外袍又套回了薛寒鹜身上,自己和衣而眠:“那夜半过后,记得唤醒我来替你。”
许久,方才又轻声说道:“你若是冻病了,我也舍不得的。”
薛寒鹜听了个一清二楚,却碍着庄澜序的颜面,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但唇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这场景,上辈子他倒是未曾体会过。
但他太过了解庄澜序,也猜得到庄澜序下一句想说些什么。
只还未有两个时辰。
那些个没开蒙的妖兽,又蠢蠢欲动起来。
庄澜序睡得沉。
不知因做着什么美梦一般,面容上尽是餍足的神色。
薛寒鹜看他看得痴,却是被妖兽打扰。
目中立刻闪了厉色,如一道道寒冰利刃,生生割在妖兽身上。
走在前面的几只妖兽一顿,似是有些惧怕。
它们犹豫不决,被后面的一推搡,更是烦躁地哼唧了几声。
薛寒鹜将灵气藏在指尖,只待着那些个妖兽再上前一步,便远远地就取了他们性命。
他如今虽是有两辈子的修炼积累,可不过是方法,却不是修为。
他仍只是个天资卓越,但修为不胜的青年罢了。
但他做过那么多年的魔尊,凭的便是一个赌字。
如今,他就是在赌,这些个有一部分灵智的妖兽,会惧怕他的一击必杀。
果不其然,那走在前面的妖兽终于是耐不过后面的推搡。
又愤愤地迈了几步,小心翼翼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可笑。
薛寒鹜便没再等,直截了当地一道灵力划破夜空。
如一柄伸长的剑,将最前面的妖兽刺透。
妖兽们尚还不明就里,就已是害怕地作鸟兽散。
若非不是庄澜序傍晚那一遭,如今他这么恐吓妖兽,定是不会起作用的。
薛寒鹜勉强咽下了一口腥甜,又是瞧了一眼庄澜序。
方才打坐调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