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月敛了笑意,沉默许久。
楚渊面色如常,手心却沁出冷汗。
许久之后,段白月道:“锰祁河以南。”
楚渊猛然抬头与他对视,咬牙道:“锰祁河以南,是整片西南。”
段白月扬扬唇角:“楚皇也可不给。”
楚渊挥袖出了客栈。
段瑶正站在门口,见客房门被打开,赶紧用灿烂的笑容迎接,结果什么都没迎接到。
楚渊几乎是瞬间就消失在了走廊。
“你又在傻笑什么。”段白月在屋内头疼,“去吧,一路护送回谷,免得又出乱子。”
段瑶小跑下楼。
段念识趣,伸手替自家王爷关上卧房门。
段白月听着外头动静渐小,轻轻叹了口气。
南摩邪骑在窗户上道:“当初就该建议老王爷,送你去戏班子唱情圣。”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了角儿。
段白月与他对视片刻,然后拉过被子,捂住头。
“要这么多封地作甚,能吃还是能喝?”南摩邪跳进来。
段白月道:“若什么都不要,按照他的性子,定然又会在心里多一桩事。可若是要别的,想来也不会给。”倒不如就像现在这般,各取所需,两不相欠。
“你问都没有问过,又怎知别人不会给?”南摩邪把被子丢到地上。
段白月靠在床头:“我懂他。”
南摩邪胸口很是憋闷。
楚渊武学修为并不算低,自然知道这一路都有人在跟,不过也未计较,独自回了琼花谷。段瑶直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方才转身往回跑,打算好好盘问一番,结果刚回客栈就和人撞了个满怀,定睛一看顿时魂飞魄散:“救命啊!”
“混小子!”南摩邪将他扛在肩头,伸手重重拍了两下屁股,“连你师父也敢下毒?”
段瑶自知理亏,于是扯着嗓子干嚎。
段白月在房内捂住耳朵。
段念眼底颇为同情,不过也只是同情而已。
纵观整片西南,应该还没有谁敢在南摩邪手中抢人。
几天后,朝廷的书信也送到了琼花谷,一道前来的还有东南驻军,是沈千帆的亲信。
叶瑾坐在院内啃烧鸡。
楚渊推开门进来,笑道:“怎么今日如此有胃口?”
叶瑾吐掉骨头:“听说你要走了,庆祝一下。”甚至还需要放一串鞭炮。
楚渊在坐在他对面:“当真不想随朕一道回宫?”
叶瑾脑袋几乎甩飞。
楚渊心中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笑笑:“也好,在外头自在些。”
“以后当皇帝小心着点。”叶瑾哼哼,“不是每回都能运气好,恰巧被人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