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箫自然还未入睡,但是彻底醉过一场后却觉得全身都散了架,是以早早地就躺上了床休息。当然,他也是怕见着了安笙会尴尬。
安笙进屋的声音他听得分明,心也一下子揪到了嗓子眼。
安笙默不作声地站在他的屋外的时候,他的身体绷成了一道紧紧的弦,甚至就连呼吸都开始紊乱了起来。
安笙到最后还是默默地离开了,安箫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但是内心的失望却仍旧掩饰不住。
安笙忙活完便拖着疲惫的身子也躺上了床。她木木地盯着天花板出神,脑海里容初的话却总是挥之不去。
“或许他有他想过的生活。”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哥哥现在虽然是回来了,但是那四年的生活却鲜少和人提起。现在想想,总该是他这四年遭受了一些人和事之后,才变成了现在的这般模样罢?她和宁朝安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是因为她们几乎理所当然地把安箫凭空蒸发消失的这四年当作不存在。可其实,这四年曾经真实地存在过,安箫也曾经在她们所不知道的世界里生存过。也许,哥哥现在的这一改变才是更加顺其自然的罢?
安笙并不确定。
但是就像她自己。四年前的她总以为自己会稳稳妥妥地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然后过上自己梦寐以求的大学生活。可现在,她却站在了拳击擂台上,渴望能完成爸爸和哥哥未竟的梦想。
若说这份梦想里她自己的意愿占了几成,恐怕会少得可怜。但是她却仍旧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就好像,爸爸天生就是自己的爸爸,而哥哥天生就是哥哥一样顺其自然的事情。
只是,她的顺其自然现在到了哥哥那儿或许正经历着她难以想象的磨难。
安笙突然觉得累了。哥哥只要回来就好不是吗?所以,那又何苦再去拿登顶拳坛或是那一段感情来苦苦相逼呢?
他只要回来就好。
职业拳击的梦想,以后就算只有她一个人来扛似乎也不会很累。毕竟,她也已经扛了四年了。
至于,宁朝安,虽然心感遗憾,但是那毕竟也是哥哥和朝安姐的事儿,她又有何必要再去插一脚呢?
安笙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想通,但是这一夜依旧睡得不踏实。
一早她起来后,便轻手轻脚地给哥哥准备好了早饭。
安箫起床的时候见到餐桌上安笙的字条时,悬了许久的心终于落下了。安笙在字条上写道,“虽然不能理解你的选择,但是我想哥哥一定会有哥哥的理由。而我只想做安箫的妹妹,安笙。”
安箫这样的铮铮铁汉捏着那一张薄薄的字条,手臂忍不住地颤抖着,几乎就要潸然泪下。久违的早饭更是暖到他的心里去了。
拳馆里的众人一早已经开始犯嘀咕了,不知道安箫今儿个是否会按时来上课。昨儿个他突然打电话说不能来的时候,拳馆里的人顿时慌了手脚。毕竟格斗术的课程现在只有安箫能应付得来。
正在大家东猜西想的时候,安箫来了。他的面色看着并不十分好,但是精神头儿却是十足。也难怪,昨晚一宿没有酒精的作用后,他几乎就没睡个踏实觉。
不过,泱泱大千世界里,能失眠也失到一块儿去也算是缘分。安箫和安笙自是不必说了。可今天一早还有个顶着黑眼圈的有缘人。
“师兄,你怎么一夜就变成国宝了?”林恩作花容失色状,两只纤纤玉手攀住了容初的袖口就是不肯撒手。林恩的关心是真的,但是趁机揩油也不假。
容初没睡饱正有些心烦意乱,不耐烦地应道,“我以前就不是国宝吗?”
若是顾年意听见这话,一定会冷哼三声,回道,“你以前至多算是个活宝。”
只不过现在在这儿的是容初的脑残粉林恩。她忙不迭地点点头,“可是以前没有国宝得这么真实。”
容初白了她一眼,偷偷溜进了系主任的办公室,往自己的茶杯里捻上了不少主任的宝贝茶叶。这么没精神可不好,待会儿一连好几节课呢!
谁料容初正颠着茶杯出去的时候,系主任却捻着胡须来了。一见容初手里的茶杯便气不打一处来,“小兔崽子,你又来我办公室偷茶叶?”
容初灵活地闪过了飞过来的不明物体,给主任留下了一句“互通有无”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一杯浓茶下肚后,容初总算清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