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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东厢房里的杨静山焦急不安。他听闻前线大胜,陆潇年不知从哪变出了一队精兵,将匈奴堵在了中间。
心脏咚咚加速,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手臂上的道道伤口像是感知了这种期待,也勃勃跳动起来。
此时听到门外有铿锵的脚步声,他起身就要往外去,想找陆潇年一问究竟,但突然被什么东西拉住了。
低头一看,是乐安紫青的手,手臂上鞭痕横斜,骨瘦如柴。
他转身回望,只见乐安的肿胀的眼皮抖了抖,昏迷了三天,人终于醒了。
杨静山喜出望外,回到榻前,“乐安公公,你醒了?”
乐安费力得睁开眼,刺眼的光线让他乌黑的睫毛不自觉地抖动,声音沙哑,“我这是……死了吗?”
*
主殿里,陆潇年一脚踹开门,将祁岁桉抱进后面的寝室,把人慢慢放在榻上。
“杨静山呢?怎么还没来!”顾不得自己毒性开始发作,陆潇年开始动手解祁岁桉的衣服。
像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祁岁桉衣服黏贴在他冰冷的皮肤上,整个人看上去一点生气都没有。
“杨御医这几日都在后面照顾乐安公公。”下人瑟瑟发抖地望着这个脸色可怕的不速之客,想上前劝阻又不敢。
陆潇年黑沉着脸走出去,朝空中吹了个口哨。
不多时便从墙外飞进来一个小人儿。
“二哥,你回来了?”暮冬足尖落地,跟着陆潇年迈进了寝殿。
光线打进来,正好照在陆潇年削韧的下巴和脖颈上,小暮冬一眼看到了陆潇年侧颈上明显的牙印,“哎?你脖子怎么了?那些蛮人怎么打不过还动嘴啊?”
陆潇年这才想起来,他脖子上还有祁岁桉那日留下的牙印。
一想到他带着牙印上战场,还真是头一次。他抬手捂了一下,然后道,“别管。”
“你看看他。”陆潇年双眉紧蹙地起身让开,让暮冬把脉。
他回到军帐就发现内帐里的祁岁桉昏了过去,一直到现在也没醒。
手搭上祁岁桉的手腕,暮冬先是皱眉,但很快舒展开。“二哥,你几日没睡了?”
陆潇年心算了算,两日三夜。
暮冬站起身,“你常年打仗身体习惯了,可大哥哥不行啊,你打了多久的仗,他就多久没吃没睡了。”
说着他掏出一个小药包,抛给陆潇年,“这个让人熬了,可以快速恢复体力,你俩都喝点,然后好好睡上它三天三夜就没事了!”
“不是因为心疾?”陆潇年又问。
暮冬忽然生出疑窦,“你怎么知道他有心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