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蒋老收回目光,看向施洋:“和你爸好好谈谈吧,执着不好。”
&esp;&esp;蒋学真的车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一丝寒意爬上肌肤,施洋刚刚缩了脖子,一个温暖的怀抱就从身后拥住了他。
&esp;&esp;朗叔在他耳边温柔的说:“回头问问咱爸,愿不愿意去咱们那里养老。”
&esp;&esp;施洋的嘴唇抖了抖,然后嗯了一声。
&esp;&esp;其实,施洋很清楚,江山早就改了,施域的位置无人能够动摇,他爸就算出来也无济于事。这年月,当官没有完全清白的,在那个位置上,就算你自己不做什么,手底下的小动作也不断,关键就看有没有人去查你。父亲在监狱里走过一朝,真的假的被查了个底掉儿,想要官复原职简直是做梦,现在能够争取个保外就医已经是多方努力的结果,还想要什么权利和地位,真是想太多了。
&esp;&esp;然而,他曾经站在那么高的位置过,他拥有无与伦比的权力,他低着头俯视所有的人,那种临然于众人之上的感觉谁能忘记?谁不想回去?
&esp;&esp;梦就是梦。
&esp;&esp;他在白日里做着梦,一边知道自己该清醒了,一边却有种愤怒在心中滋生,那是对整个世界的愤怒和委屈,好似黑洞一样,悄无声息的吞噬着自己理智,想要破坏一些东西,或者是被破坏,这个时候他渴望有一只手拉自己一把,或者做点什么,让自己从怒火中走出来。
&esp;&esp;“朗叔,我们回家。”施洋哑声说着。
&esp;&esp;“嗯。”彦朗回应着,松开了搂着施洋的手,寒冷骤然袭来,无边的恐惧似乎也随之靠近,施洋感觉到自己身体因为过度的紧张矗立的一层小疙瘩,让他忍不住反手抓住了朗叔的手,然后下一秒,就被温暖的大手握住,朗叔回头来,对他轻轻一笑。
&esp;&esp;月下的男人眉眼深俊,黑色的眸子里像是揉碎了宇宙苍穹的星宇星河,柔柔的星光闪烁,只有自己的身影在那双眼底如此的清晰。
&esp;&esp;施洋看着那双眼中的自己,在这一瞬间,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esp;&esp;车行驶在路上,前路漫漫,好似遥遥无期,一个接一个的红灯延长了这种让人焦灼的等待。
&esp;&esp;施洋沉默的抠挠着自己的手指,转头看向正专心开车的朗叔。侧脸的线条深邃,五彩斑斓的霓虹灯落在那双眼底,折射出一抹异样的光彩。
&esp;&esp;被蛊惑了的感觉,哪怕那个人什么都没有做,却像是一个光源一般,让自己义无反顾的扑上去,仿佛一种本能的吸引,渴望着对方。
&esp;&esp;施洋从座位上缓缓的滑了下去,宽大的越野车轻松的装下了他别扭蜷着的身体,他抬手摸上了朗叔的腿,然后一点点,缓慢的,像是蛇一样从他的手臂下钻过,张嘴,咬住小小的铁片,一点点的咬下来……
&esp;&esp;“你这是……这是要让我疯掉啊。”
&esp;&esp;叹息声在头顶响起,无奈的话语中是满满的宠溺和纵容,然后一只温暖的大手按在了他的头顶上,轻柔的抚弄着:“慢慢的,小心点,别伤着。”
&esp;&esp;施洋的眼中弥漫着莫名其妙的热意,他模糊的答应着,张嘴小心的含住……
&esp;&esp;八月份,京城最热的季节,施温书在时隔七年后,的拿下了那两个关键性的位置,为五年后的大震动率先布下了一手好棋。
&esp;&esp;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解决,施域最漂亮的地方就是连大内都没有任何的风声,只有一些关键人物参与其中,就这么悄悄的将华国上层维持了七年的局势做了一个改变。
&esp;&esp;车开到施老爷子家的大门口,依旧静悄悄的,如果不是停在门口的十多辆小车,那么这里怕是和之前的每个早上都一样了。
&esp;&esp;施温书并不是无罪释放,只是保外就医,自然是越低调越好,按照规矩,最好尽快到外省去,过些天高皇帝远的生活,别再参合京城的这摊子浑水。
&esp;&esp;只是中国人孝字为先,既然从里面出来了,没理由不看看自己的老父亲,这也算是一种默许,人之常情嘛。
&esp;&esp;彦朗打开门,目视二人进了独楼独栋的小院,然后回到了驾驶位上。
&esp;&esp;快走到门口的施温书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彦朗。
&esp;&esp;施洋解释:“已经商量好了,今天的情况他不适合进来。”
&esp;&esp;施温书沉默半晌,遥遥的对彦朗点了一下头。
&esp;&esp;那天晚上,施洋回到了家里,面色古怪的告诉彦朗,他爷爷给了他一笔钱,资产是他现在手上全部资金的十倍,里面有不少国有企业的股票,还有一些国有债券和部分外卷,明天律师就会过来办理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