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反抗,力道大的差点把那人撞倒。头皮一阵刺痛。定睛看去,那人手里拿着她的一绺头发。
她不知道是自己平日太凶悍,还是此人实在太过懦弱。居然一下子傻乎乎地站在原地,嘴半张着。不晓得是被自己的举动吓到,还是被她的样子吓到。
她忍不住又开始痛骂。语言有神奇地力量,那一瞬间她这样想到。很好笑。可是另一方面却是不知名的愤怒,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挑战她地权威。她从小要强,家里的第二个孩子。不上不下,最不得宠。她们是生活在这个城市最底层的人,如果不会呐喊,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哥哥妹妹成家很久,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偶尔会碰到不公的事,大多睁只眼闭只眼认了……她没有上过什么学,可是也知道人善被人欺地道理,举凡这种时候。她都义不容辞的站出来帮他们,不仅这样,邻里朋友有事。她就是大家公认的带头人,只要有她在。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瘦瘦小小的她就是定海神针。她的权威源于她的能力,而现在。居然有人想挑战她的能力,这如何不让她愤慨?
你怎么敢?你怎么能?!
那人忽然开始小声哭泣,无助的好像世界末日。于是她更加愤怒!
她这生最厌恶脆弱地人。早就已经记不得自己最后一次哭是什么时候……如果哭可以解决问题,那么孟姜女就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眼泪能做什么?暴露了你的脆弱,让你地敌人偷笑……仅此而已。不管是怎么样的人生,努力活着才对得起自己,所以,不管多辛苦,她都在坚持,坚持让自己不哭,坚持让自己勇敢。
她擦擦额头上地血液。
头疼地厉害。几个月前就是这样,脑袋里好像被人放了个闹钟,一到时间,就警铃长鸣。嘶吼着她自以为强壮的神经。有几次疼地她恨不得拿头撞墙……这样想想,那人或者还帮了她……哼……她去医院看了几次,都说没事。她想了想,大概是太累了……是累,还是痛,又或者是失血过多?她忽然觉得眼前一片白雾,身体开始摇晃。
她没有想过自己会晕倒。她身体很好,从小都很少生病,最瞧不上那些动不动就晕倒的&ldo;林黛玉&rdo;。吃的比猫还少,瘦的皮包骨头还把减肥挂在嘴边。楼下那个女人,一把年纪学人节食,成天装腔作势,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配合自己气若游丝的病态美,说话也跟猫叫似的。还有隔壁楼的那个,嗲声嗲气的,身子扭的好像面条,除了勾引男人别无所长!也只有那些瞎了眼的臭男人才会中了这种计,一个个好像偷吃到骨头的狗,贱的无与伦比……
没一个好人!
她摇摇晃晃的站着,从裤兜里摸出钥匙,转身想开门回家。她有自己的骄傲,这副狼狈的样子,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她已经忘了,身后站着的那个人。就在五分钟以前,还想致她于死地。即便想起来,也不足为惧,有谁敢杀她?有谁敢动她?
她喃喃自语,&ldo;包,紧,流血,伤口……&rdo;
甚至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口齿不清。
下一秒钟,她听到自己骨头碎掉的声音。来不及感觉疼痛,她扑倒在地,房门终于被打开……
一下,两下……重重的击打着她的头。她喊不出来,也动不了。生平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死神来的太快,来不及迎接。她瞬间陷入最后的昏迷。
她骗的了全世界,也骗不了自己……她知道她不幸福。
她没有一个朋友,那些人需要了才会找她,平日里见到她都恨不得绕路走;她的父母兄妹都不喜欢她,她为她们做了那么多,可是他们全都看不到,冷冰冰的不愿和她说话;她的丈夫,呵,宁愿要一个妓女也不愿意要她……
当然,还有……她的儿子。
整整一年了,他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他不上学,也不工作,每天就在家里玩电脑游戏,不要她的钱,也不出门。她做饭,他吃,她不做饭,他就饿着……她马上就要死了,他在客厅右边的房间玩游戏……房门紧紧的关着,隔绝了生死两重天。
她慢慢的闭上眼睛……眼角忽然滑落一滴眼泪……
如果有来生,她也希望,自己可以当一个小女人,一个小公主……不谙世事,天真无邪,多好,多么好……
空巢1母,子
八月的太阳毒辣辣的晒在重案组各人的脸上。几乎是夺路而逃的奔到案发的家属楼,一进楼梯口,凉气扑面而来……这种老房子的结构都不太合理,户型也小,可是胜在冬暖夏凉,一层三户,邻里关系也较为亲密。
楼梯的采光不太好,大白天在这里也感觉阴森森,黑漆漆的。
案发地点是三零二。法医科的人先到一步,门口早有警察维持秩序。里三层外三层的群众把三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刚到二楼口,项擎朗等人就发现所有围观人群都捂着鼻子,一脸惊惧。当他们踏上三楼,这个问题就有了答案……一股浓烈的尸腐臭味扑鼻而来,几欲让人作呕。
孟醒下意识的捏住鼻子,转头看到项擎朗对他怒目而视,只得讪讪的松手,强忍着恶心跟着他们进了三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