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私人庄园实在太大了,马车足足走了二十分钟才过了这片英国式风景园,迎面一个巨大的圆形喷泉,道路分成四条,往东西方向的林荫路上血七足看见三十个人,都是仆人打扮,有挎花篮的,有拿大剪刀,见了马车驰来都恭敬地弯腰低头,俨然王宫一般;马车从喷泉右侧绕过去后,血七又看见两栋哥特式的大教堂,成中轴对称,看样子有一定历史了。他正纳罕怎么有人会住在这种建筑里,马车又过去了,面前豁然开朗,原来这只是一扇门而已!
这门后的风景好象来自另一个世界,完全没有先前的井井有条,充满了田园气息;地形大约成二十五度角半包围,最低处有一个大湖,沿湖密植成林,偶尔还有一大群白鹳飞起!马车在一栋精致的白色洋房前停了下来,一个老年侍者拉开门,扶丽莎下了车,这侍者的穿戴简直比血七还好,使他觉得自己倒像个长工!
蒋平下了车后拉住血七说:“待会儿进去,要少说话,知道吗?你老丈可是出了名的家教严!”
血七望着他笑,蒋平也笑了,说:“你小子,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哦!”
“知道!平叔叔,您可是个好人!什么事不还有您替小侄担待着………………”
蒋平在他头上摁了一下,笑道:“有你这种侄子,我也早没命了!”
两人一行说一行跟着管家进去了,到了客厅,又有一个保姆一样的老女人,紧张兮兮地嘀咕道:“老爷在书房,叫其他人都不准进去呢——哪位是姓血的?哦!就是你吧,老爷叫你一个人来!你来吧,跟着我,不要东张西望………………”
“陈妈!你跟爸爸说,我要见他!”丽莎拧着眉说道。
陈妈当即忸怩地像十八岁的少女,为难地答道:“哎呦!大小姐,你不是不知道老爷的脾气!我,我怎么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不去我自己去!”
蒋平拉住她,说:“没事的!我想血七一个人可以应付!”
血七慢慢地凑到丽莎耳边,小声说:“你爸——他吃人啊?”
丽莎瞪眼道:“你爸才吃人!”
血七笑道:“那不就得了,我用得着怕他吗?大妈——咱走吧!”
“呸呸!我可受不起!”那老女人还挺保守!
书房在二楼朝南近湖的一个房间,布置得古色古香,一看就知道原主人不是史威名这种人,而这种人偏偏就有这种书房;血七敲了一下门,里面传来一个浑厚的男中音说:“进来吧!”
血七进去一看,里面却只有一张桌子,一张靠背椅,面对着一扇高大的落地窗,其它的,尤其是书竟一本也没有;史威名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眼看上去给人以震撼的威慑力,此时他却悠悠地抽着烟,在血七进来后一言不发!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血七越来越感到焦灼不安,他满以为史威名一定要质问他和丽莎上床的事,或者问他的家世之类,他已经想好一系列的回答方式;可现在这老家伙一言不发,倒把他难住了!
血七想来想去,忍不下去了,开口问道:“老伯,您?您是不是,说两句?”
史威名还是一言不发。
血七这下急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知道………………您是前辈!您不屑跟我这种人说话,是、是吧?我、我呢,也没什么,反正就那个意思!您看着办吧?再不说话我可走了!”血七见他还不答应,反身去拉门了!
“站住!”史威名终于说话了,血七把手收回来,笑道:“其实我没打算真走!”
史威名并没计较他说话的语气,站起来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翻,说:“你小子,倒不怕死哦?”
一听“小子”血七就想起来蒋平,又笑道:“平叔叔说您这人最慈爱了——”
“哼!那这小子是不记得我当初是怎么‘培养’他的了!”史威名的笑一闪而逝,跟着又问血七,“听说你才念高中——”
“谣传!”血七说道,“我其实是美国克莱登大学毕业,到高中部不过看看;看过之后就想进‘血门’了………………”
“进血门?你很能打吗?想当年老子打天下的时候,全是凭两个拳头!”
血七笑了一下,刚想说自己还可以;不料史威名突然作怒道:“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血七自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训,心里颇不是滋味,脸上阴晴变换,想回嘴却还是忍住了;史威名注意看了他很久,最后说:“你出去好好想想我的话——年轻人,不要不知所畏!”
血七闷头闷脑地打开门,结果丽莎正躲在外面偷听,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她怕被她父亲看见,猫着身子往后退,一边还问:“怎么样了?我爸怎么说!”
血七不耐烦道:“你爸说就当没你这个女儿,随你自生自灭!”
谁知道丽莎竟当真了,马上哭了起来;这时不知哪里跑出个小男孩,抱住丽莎说:“姐姐,姐姐,谁欺负你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