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冬梅进门后,冲传达室大爷客气的打了个招呼,走到周蓉身边抱着手,居高临下的冷笑一声。
“你真厉害啊,自己觉得那大夫不像个名医,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就不拿人当人看,就甩脸子给人看,这样是不是显得你很厉害?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给你大哥治病呢?”
周蓉面无表情,淡淡道:“你把我哥骗来,只是想让他忘不了你,你很自私。”
“哦?”
郝冬梅灿笑,“我把你哥叫来,告诉他我喜欢这个大夫?请不要用你那天天想着跟人私奔的脑子来考量我!”
郝冬梅凑到周蓉耳边,声音却并没有变小,“它不配!”
私奔是周蓉的人生污点,即便冷淡如她,脸色也稍微起了几丝躁红,只是很快又压下去了。
“郝冬梅,那个大夫都心虚了,你来这跳什么?”
“心虚?”
“呵呵,他如果不心虚,为什么我不跟他握手时他连脸色都不变?这难道不是心虚到极点的表现吗?”
郝冬梅抿唇笑了,这个自己可太有发言权了。
“你可能误会了,你站在他眼前,他却一点也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你所谓的跟不跟人家握手,无非等于他在路上看见一条狗,那条狗冲不冲他摇尾巴而已,呵呵,笑死人!”
周蓉冷冷道:“请保持你的家教!”
“我可去你的吧!你大哥正在为你的家教向人家道歉呢!不长脑子的东西!”
说到这,郝冬梅神色陡然一变,厉声道:“你可想过,如果他是一个名医,又恰巧心胸狭隘,你的举动可能让他拒绝给你大哥治病?滚回去道歉!否则立马滚回你的老家,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郝冬梅说完就走。
传达室大爷也站起来往外走,嘴里嘀咕着,“私奔,不着调的东西,爹妈养你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周蓉仿佛什么也没听见,只是静静望着炉膛里掉下去的煤灰。。。。。。
。。。。。。
医务室,里间,周秉义穿着背心趴在床上。
何雨析坐在椅子上,把周秉义伤痕累累的胳膊放在膝盖上,低头认真运针。
小袁在旁边认认真真的看着,学着,觉得自己也行了。
老高一会看看针,一会看看小袁信心十足的表情,心里已经笑着开骂了,给你能耐的吧!
郝冬梅推开门,轻手轻脚走进去坐在小袁旁边。
周秉义转头,阴沉着脸道:“周蓉呢?”
郝冬梅沉默。
周秉义肌肉紧绷,因为暴怒而微微战栗。
何雨析丝毫不受影响,因为周秉义的胳膊还保持着常态,没能力绷紧。
过了一会儿,何雨析收针,笑道:“行了,穿衣服吧。”
周秉义一怔,这才注意到连日来酸痛难忍的胳膊竟然不疼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热流在原本毫无知觉的胳膊中流淌。
而何雨析脸色略微发白,小袁给她擦汗的帕子已经湿透。
周秉义从床上下来,深深鞠了一躬,却什么也没说。
何雨析扶起他,“行了,回去吧。”
“何大夫,无论如何我都会给您一个交待!您不在意是您气量大,她有辱门风,恶劣对待兄长恩人,我捆也把她捆来!”
周秉义咬牙切齿的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