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厌当自己是猫,和主人挤在一张椅子上——不,楚瀛就是椅子;他压着人的腿坐得舒坦,审视电脑屏幕,看看他不在家,这个人都在干什么。
额……看不懂。
“你会几门语言啊?”丁厌问。温柔的手指穿梭在他的发间,热风烘着头皮,好舒服……
“四门,中英文是母语,一外是法语,二外是德语。”
“你怎么学会的?我只学英语就超级吃力了……”可恨的学霸,可恨!
“有对应的环境,学起来就很快;等你哪天愿意跟我回家了,你的英语会突飞猛进的。”
“你想诱骗我背井离乡跟你私奔……”
“天地为鉴,我的动机不能再纯良了。”
“纯良?”丁厌往后依偎,背脊贴紧对方的胸膛,抬高手去够那截颈子,侧过脸磨蹭着楚瀛的鼻梁、下颌角;眨着眼胆大妄为道,“你真的假的……”
他的下场和被他捉住按在沙发里亲的小猫没有两样。
但今天楚瀛跟往常略有不同,那是很细微的变化,只有肌肤相亲才能探知一二。
丁厌起先觉得奇怪,随后代入过去的自己,秒懂了。
人是有多般情绪的,再有涵养的人也放不下七情六欲。不是每种情感都能得到理解和体谅,如嫉妒、怨恨等,若是控制不当,很可能对他人造成伤害;越亲密越是如此,所以挑选恋爱对象很讲求“性格稳定”,有自我约束能力。
然而欲望是本能,本能从不讲道理。难为他哄了那么久,可一到寸丝不挂、赤诚相见,人还是会露出本来面目——楚瀛仍在为丢失的白天而耿耿于心。
丁厌自视是很有回馈和服务精神的人,从前曲荷不乐意,他绝不碰她一根手指头;他没胆子惹她不快,他希望她高兴。
现在这个对象换做楚瀛,他的心态与想法依旧不改。
两人躺在床上,丁厌袒露在被子外的小腿被冷风吹得冰凉,他将腿收进被体温浸染的被窝,轻轻地压住枕边人的膝盖。
他的手指在楚瀛的胳膊外侧画圈,指甲刮着皮肤,让人痒酥酥又不至留下划痕的程度,那触感会兵分两路,一路直通大脑,一路汇入脚底。
“我跟你说哦……”丁厌用满含依恋意味的腔调,在对方耳畔轻声道,“以前我总觉得,必须要我主动,才能获得快乐。但是呢……”他故意说的很慢,“我们在车上那次……我后来回想,我竟然也会喜欢肢体被人压制和摆弄的感觉。”
“所以,你不用为了顾忌我的感受而压抑自己……”
这番话无论从何种意义上看都很危险。话音一落,楚瀛拖住他的手腕,将他翻过去啃咬他后颈的那节突起的脊骨,他有如认命般地昂起了头,纤白柔软的细颈折出任人宰割的美丽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