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态跟语气,可以说是格外无害,叫人感受不出一丝邪念,蒲桃要锤头凿脑了,看来胡思乱想的只有她一人。
蒲桃也说了句“晚安”,而后与他交错,走回自己客房,闭门前,她悄悄从罅隙往外瞄了眼,男人在往卫生间走,身姿修长。
关上门,蒲桃长舒一口气,好像终于从密室脱身。
她不敢松懈,端坐到灰蓝纯色的床头,拔下充电宝,改换插头充电。
两手搭着屏幕,蒲桃心不在焉刷着微博,实则留意外面动静。
男人洗澡都这么快的吗?
她感觉没过多久,程宿就走出了卫生间。
随后,她听见他跟大条说了几句话,门板隔音效果太好,她并不能听清,之后,男人好像就回自己房间了。
只跟她隔着一堵墙。
蒲桃总算能垮耷肩膀,小心将双腿搁到床上,坐姿因此放开了许多。
这时,手机忽的震了震。蒲桃急不可耐解锁摁开,随后唇畔上挑,这时候找她的,肯定只有隔壁那位。
程宿:床还习惯吗?
蒲桃曲起腿,将膝盖抵到下巴,单手戳字:我不怎么认床的。
程宿:那就行。
蒲桃不喜欢冷场:不过我可能还是会失眠。
程宿:因为喝了咖啡?
蒲桃透露真实心声:因为第一次在男人家里过夜。
程宿:害怕就把门锁好。
蒲桃想他一定在开玩笑:你是我男朋友,有什么好怕的。
程宿:呵。
这个“呵”字用的颇为微妙,愣是让蒲桃品出几分不大相信的意思。
心思被一捉一个准,蒲桃侧了下头,换脸颊磕膝盖:笑什么,我以前又没谈过恋爱。
她鼓足勇气阐述更多:你让我睡客房,是不是也觉得我们才确立关系,不应该马上睡一起。
程宿回:是不鼓励。
蒲桃试探着,心微微皱缩:如果我说我想过,你会不会觉得这女人很轻浮。
程宿:我无法回答。
蒲桃宛若捉住他小辫子:看,你就这样觉得。
程宿:因为我也想过。我设身处地想了想,如果我这么做,你一定会认为我不可靠。
蒲桃矢口狡赖:我没有!
她递出证明:至少我没有把门上锁。
程宿:建议换个话题。
蒲桃:嗯?
程宿:再聊下去影响睡眠质量。
蒲桃秒懂他的话外音,掩唇窃笑,心里有个小人在捂脸狂窜:男女朋友聊这些很正常,尤其在共处一室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