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事。”何乐为轻拍他的手,陈政年就松开盲杖。
这岔看着是过了,等出院回家,陈政年总感觉哪里不对。
何乐为还是跟以前一样,乖巧听话,也黏人,每次回家都要贴上来抱他,似乎很喜欢肢体接触。
可是偶尔,小猫的瞳孔会盯着一个地方发呆,很久很久。
要叫好几声才有反应,然后对人露出淡淡的笑,嘴角上扬的弧度明明没变,陈政年就是觉得他笑得不真心。
连谢泽霖都发现了,发信息过来,问他:“你俩怎么了,是不是吵架?”
“我不知道。”陈政年把那天凌晨回家到住院的事一字不漏告诉谢泽霖,他也是慌不择路,只能选择跟对方倾诉。
谢泽霖难得靠谱一回,“他觉得是自己的错,你还不让他去弥补,那心情能好么?”
“跟他有什么关系。”陈政年拧眉。
“你不觉得,我不觉得,但是他觉得啊。害,你究竟会不会谈恋爱啊!”
陈政年虚心求教:“那要怎么做?”
谢泽霖刚还豪言壮语,现在又犯了难:“哄吧,哄哄应该就能好了。”
陈政年若有所思,道了声谢,接着“哐”一下挂掉电话。
何乐为最近接的单子越来越多了,经常要加班,他不让陈政年来接,那人也忙得要命,又格外珍惜时间。
于是下班又变回之前那样,一个人走回家,就是深秋了,天黑得快,看不见光。
还好“枫”在,一人一狗不算太孤单。
但是何乐为总要磨蹭,有时候会单独带“枫”沿湖边逛一圈,不喊陈政年。
有几天陈政年实验结束得早,在家里没等到他俩,就要抱怨,“又偷偷去玩。”
其实更多的是担心,陈政年总怕“枫”又要发一次“疯”,把何乐为带去什么犄角旮旯。
何乐为后来很严肃地给他读了事故发生那天的新闻报道,“是有精神病人发病乱砍路人!枫救了我呢。”
陈政年给“枫”道歉,还请“枫”吃了一顿夹菜夹肉的狗粮大餐来赔罪。
不过遛狗的权利被何乐为永久剥夺了,从那之后一人一狗总是背着他偷偷约会,陈政年时常要怀疑头发是不是变绿了。
今天何乐为还是照常,慢条斯理地牵着枫散步,鞋子踩进落叶堆里,“嘎吱嘎吱”响,裤管都钻了几片叶子。
痒得他“咯咯”笑,“枫”也喜欢踩叶片,枯叶很干,嘎嘣脆,“枫”玩得不亦乐乎。
何乐为笑过了,心情很平静,步子悠悠的,像是在跟“枫“说话,又像自言自语,声音特别轻:“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了,什么时候才能帮到他啊?”
“我不会拖后腿的,你说对吧?”
“枫”热情地“汪汪”叫两声,何乐为高兴了,揉了揉它脑袋,“真棒啊枫。”
他俩沿着湖岸再走多一圈,走到天完完全全黑下来,路灯被打开,突然一辆自行车打着铃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