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高峻说孙耀庭府上有个奇怪的货郎之后,玄世璟心中就怀疑这个货郎跟十年前和小莲接触的货郎是一个人了,只不过一直没有证实,刚才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
玄世璟笑眯眯的看着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货郎:“哥们,还有什么话可说,要不,你干脆都说出来吧,这样跟挤牙膏似的,本候也累得慌,你呢,不说的话可能也得遭罪。”
虽然这货郎不知牙膏为何物,但是玄世璟的意思他是明白的,无非就是让他都交代出来,省的玄世璟动刑。
大唐的牢狱不可轻易动刑,这点货郎自然是清楚,正因为仗着这一点,所以才有恃无恐的想跟玄世璟这么耗着,可是进了这屋子才现,眼前这人,根本就是个不循常理的人,一番话下来,处处钻你漏洞。
“说实话,若是平日,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着,可是今天不行啊,我连夜把你带过来,那就是要明天早上出结果的,你不肯说,那我就只能。。。。。编的精彩一些了,知道我是谁吗?”玄世璟严重露出危险的气息,看着眼前这个货郎。
“哼。”那货郎把头一转,不去看玄世璟。
“十年前你串通前宣威侯府丫鬟小莲,在宣威侯的饭菜中下毒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当年那个被下毒的人今天会站在你面前。”玄世璟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那货郎的脸上,瞬间,那货郎的脸肿起了一片。
玄世璟虽说身子单薄了些,毕竟是习武之人,手劲大,这一巴掌含恨而出,竟是将那货郎的嘴角打出了血。
“我知道你是玄世璟,但是就算如此,想让我招认,休想!”那货郎干脆破罐子破摔。
“其实就算没有你,孙耀庭和李元景该怎么死还是得怎么死,只不过牵扯进去的人多了一些而已,说不定死的人也会很多,看到桌子上的信件了吗?孙耀庭是个聪明的,这些信件他都没有销毁,因为到关键的时候,这些信件就是他的底牌,只不过可惜他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些东西,到了本候的手里,就成了要了他命的东西,而且,也会成为要了李元景命的东西,本候猜想一下,长安城的一些官员,多多少少手里都留有这样的底牌吧,原本我还在想你到底是孙耀庭的手下还是李元景的手下,但是确认你是十年前去侯府的货郎之后本候就确定了,你是李元景的手下,那时候,孙耀庭可没有理由去暗害我。”
那货郎惊恐的看着玄世璟,他目光落在桌子上那些信件上之后,心理的防线便彻底的崩塌了。
这个混蛋孙耀庭!货郎心中大骂孙耀庭,他着实没想到,孙耀庭手里竟然留了这么多落人口实的证据。
“刚刚我大致翻看了一下那些信件,诸方牵扯还真是复杂呢,现在,你还要继续强硬下去吗?”玄世璟看着那货郎。
货郎继续沉默着。
“审问犯人什么的还真是让人头痛,偏偏还打不得。”玄世璟说着,反手又是一个巴掌扇在了那货郎的脸上。
珑儿和高峻还有石虎站在玄世璟身后一阵汗颜,说好的打不得呢。。。。。。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玄世璟目光平静的看着货郎。
或许是眼前这人说话风格太过跳脱,货郎已经反应不过来了。
“这是为我自己打的,怎么说你也是害我中毒的元凶之一!”玄世璟淡淡的说着:“所以啊,我回来,是来报仇来了。”
曾几何时,玄世璟也是善良的,他想在大唐善良的活下去,可是无奈,勋贵的阶级就是如此肮脏,为了一个理由就可以随意的抹杀别人的生命,中毒的这十年,玄世璟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人不狠,站不稳,自己的敌人,没有必要放过他们,他不是孔圣人,孔圣人还讲究以直报怨呢,以德报怨,就是个笑话!
孔老夫子一个刚烈的小伙子被后人曲解成了一个挨打不还手的受气包,想想也是够了。
货郎不屑的看着玄世璟,区区一个侯爷,不过十四五岁,如何跟经营多年的荆王殿下相斗。
“这小眼神,挺萌嘛。”玄世璟伸手拍拍货郎的脸,货郎下意识的想躲,可是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又能躲到哪儿去“我知道,你不信是不是,明天我会让你亲眼看到孙耀庭是怎么被处置的,不过,在此之前,还是需要你一份证词,给你个便利,你就把十年前下毒的事情全推到孙耀庭身上,如何?”
下毒的事件是扳不****元景的,倒不如借此推到孙耀庭身上,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大不了等到了李元景的时候,就说是他指使的嘛,听了王氏的话,玄世璟倒是真的不想去牵扯武德旧臣那条链子,但是孙耀庭与他们来往密切,想要整到孙耀庭,定然会牵一而动全身,这让玄世璟很纠结。
“不可能!”那货郎回答的肯定。
“那就只能连带着李元景一起牵扯进来了,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你家王爷经营多年的势力,可就要曝光了呢,你应该知道荆王府失窃的事情吧。”玄世璟笑道:“荆王府丢的,可是李元景武德年间到贞观年间的账本呢。”
玄世璟将一张张手牌全部摊在了这货郎眼前,他就是要一步步击垮他的心理防线,这个货郎是个重要的人物,他可是长安李元景党派官员之间的联络者。
那货郎一听闻账本二字,整个身子都紧绷了起来,虽说面色如常,但是严重露出的一丝慌乱却被玄世璟捕捉到了。
“没想到,侯爷竟然是个为了一己私利,不耻陷害他人的人。”货郎咽了口口水,嘲讽的说道。
“一己私利?好个一己私利。”玄世璟怒极反笑:“孙耀庭压下石城的折子,数百上千的大唐将士在陇西丧命在吐蕃军队的手中,他们活该去死吗?”
“哼,他们是大唐的兵士,打仗是应该的,更何况,打仗哪儿有不死人。”那货郎不屑的说道:“亏你还是个侯爷,这点觉悟都没有。”
这话一出口,旁边的高峻双眼中几乎能喷出火焰,死死的看着这货郎,恨不能上前将他千刀万剐,他怎么能这么理所当然的说出这种话。
玄世璟反手又是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这一巴掌,比前两次都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