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眼睛,暴怒的扯开裹着我的衣服,反手一巴掌扇在我另一边脸上,下手很重,重的我感觉都把我的牙嵌进了肉里面,疼的失去了知觉。眼泪就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砸在我的手背上生生的疼。
我的外套被她扯了扔在地上,露出里面碎掉得衬衣和吊带,像是一只被扒光的虾子,屈辱的站在原地抖,我怎么忘了,我披着飞哥的衣服。
她骂我,孽种,不知羞耻!
我妈一边骂我,一边去找扫帚,我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淡定。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我妈为我气的抖。
她拿起墙角扫帚快步走了过来,抽在我的身上,我没有闪躲,也忘了闪躲。反正我都一身伤痕了,她打我又能怎么样呢!打我,也不能抹去我不知羞耻的事实。
她吼着,本事不小,敢出去找男人了!
她怒不可竭,手下的扫帚一下比一下狠,仿佛扫帚都替代不了她的怒气。她揪着我的头就把我拎了进来,把我拎到她房间里跪在了那个贴着相片的盒子面前,捡起衣架抽打我的背。
“你看看你的女儿,小小年纪就知道出去卖!”
她的话是刀,一刀一刀凌迟着我的心。我回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妈,张了张嘴却不出一点声音。原来,在她的心中,我已经肮脏不堪了。
“妈妈,姐姐去卖什么?”妹妹蹲在床上,瞪着无辜的眼睛盯着我,她的纯洁天真反衬着我的狼狈不堪。有那么一刻,我想爬起来质问我妈,凭什么她可以快乐无忧,而我就要遭受她的虐待。每每想到她是母亲,我只能把怨言都压了下去。
可是今晚,她让我跪在盒子面前,我知道那是素未谋面的父亲,她当着父亲的面口无遮拦,彻底激怒了我。
我猛的站了起来,一把抢过她手中的衣架,扔在了角落里,怒吼道,“我差点被人给强了!”
话落,眼泪滚进了我的口中,苦涩难掩心头痛。
我一直以来都是忍气吞声,她打我骂我的时候,我也是默默的承受着,不顶撞不反抗。今晚,她不心疼我,也不关心我有没有受伤,只知道一味的责备和羞辱我不要脸。我从来没有奢求过她会在乎我,委屈和不甘心堆积了很久,她中伤我的话就成了导火索,彻底把我的愤怒引爆了。我第一次觉得冲她大声说话,那种感觉即难过又爽快。
我妈被我吼的愣了愣,明显懵了一下子。我在她眼中努力寻找,没有找到一丝心疼。我感觉像是有人在我的背后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我所有的期待。
她真的不心疼,即便是我差点被人强了,她也没有丝毫心疼的感觉。而我,为什么心会被撕裂般的疼呢?她不在乎我的生死,不在乎我的名节,我为什么还要为她心疼?
我好不争气,学不来她的冷漠和无情!
我妈扫了一眼我,嘲讽的说道,“还不是你去勾引别人!”她的语气就像是鄙夷那花柳巷的女人们,十足的不屑嘲讽。她压根忘了,她现在说的是她的亲闺女,毫无口德。
我猛的抬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妈,诧异的忘了该怎么呼吸。她把事情的起因怪到了我的身上,在她的心中我肮脏到别人要强我都是我去勾引的。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颓然的低下了头,不想再说话,也没有力气再辩解了。此刻的我心如死灰,你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吗?就是你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一个人喜欢你,在乎你,你为此付出了很多努力,到头来,她只会嘲笑你傻逼。我想要去缓和我跟她之间的关系,血浓于水,时间可以冲淡她对我的仇恨。只要我陪在她身边,她会看到我的好。其实并没有,她不仅没看到我的好,反倒对我的恨意越来越深,深到扭曲。
而我恨到深处,痛到心里!
她没在用衣架打我,而是冲我吼让我滚出她的房间。妹妹被妈妈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妈妈去哄妹妹不管我了,我狼狈的从她的房间里爬了走了出来。
回到我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有那么一刻,我都希望我就这样闭上眼睛,再也不要醒过来。这样,我不用面对任何人。
可是,我终究没有勇气去尝试,我胆小没用,所以我只能怯懦的活着。身上被折腾被打的伤,胳膊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的自卑,所以,我只能想尽办法遮掩,才会饥饿的自己跟一般孩子没差别。
学校要求穿校服,白衬衫和短裙。我一般不管单独穿衬衫,不管天气多热都要穿外套,才能挡住我受伤的伤痕。昨晚跪在地上的时候,磨伤了膝盖,留下一大块红红的印记。
药都给了妹妹,我怕炎就偷了我妈的白酒,稍微擦了擦,才套上裙子去学校。我很怕去学校,因为我性格的原因同学都不太爱跟我玩。
我到了教室门口,教师门关着。我以为老师进了教室,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
“哈哈哈哈。。。。。。。”
教室里传来同学们尖锐的笑声,有些同学笑的拍起了桌子。因为在我推门的时候,一盆冰凉的水就从我的头顶上浇了下来,把我浑身上下浇了个透彻。
瓷盆重重的砸在我的头顶上,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我捏着拳头站在原地,水顺着头往下淌,冷的我瑟瑟抖。屈辱和愤怒,我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我的心情。
同学们这样捉弄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上一次是把我锁在厕所里,这一次是在教室门上放水。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的折磨我捉弄我,只是因为我跟他们格格不入,我是他们口中的傻子。
我很想质问,很想骂人甚至想过还回去,那只能想想,我斗不过他们,所以我只能认栽。因为有的同学,就连老师都要忌惮但份,我无权无势,老师不会站在我这边。我要是吭声,他们就会变本加厉。
我摸了摸脸上的水,装傻一般的往座位走,走过的地方斗留下了一滩水渍。我放在书包,假装什么事情都没生,婷婷跟我说过,我只有不反抗,他们才会觉得捉弄我没意思。
我在等,等他们这种把戏玩厌烦了,就不会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了,只是等待的的日好难熬,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没有同学想跟我一桌,所以我旁边是空的。就在我拉椅子准备坐下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只脚,踢飞了我的椅子,害的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同学们哄堂大笑。
身体失重,硬生生的坐在地上,我揉了揉差点水开花的屁股,疼的我眼泪都在打转儿。我强迫自己不许哭,他们越是笑话,我越是要忍住。
领头的学生是王盼,他家条件好,爸妈都再政府上班。那时候他们家跟学校领导走的进,所以王盼在学校嚣张跋扈哦,同学们都顺着他,对他百般讨好。
王盼学习成绩差,而且脑袋瓜子不聪明,但是,他不在乎,家里条件好,他学不学习无所谓,就是混个毕业证。在学校成天逃课打架闹事早恋,领导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睛。
从开学进入班级的第一天,他就杠上我了。想法设法的捉弄我,还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傻子。全班同学都跟着叫我傻子,我不傻,我只是不屑跟他们说话而已。
他盘着手走到我的面前,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说,傻子,昨晚那男人挺卖力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