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三人酒足饭饱,各自回住处休息。
一夜无事,对于没办法提前交卷这件事,楚辞倒也心态平和,睡得香甜。
当清晨的曙光伴着朝霞,将一抹红韵洒向大地,文舟之上,静谧与生机交织。
蓦地,一声钟鸣,院试结束了。
文字长桥上,每个不同的空间中金光一闪,众考子就出现在了文宫门前,答卷也随之没入文宫之中。
“秦兄,不知考的如何?”
“一般一般……”秦涛脸上止不住的笑意,衬托那伟岸的身材,看上去是如此的意气风发。
有人意气风发,有人垂头丧气。
“秦兄,今年的策论着实有些难呀!”
“是呀!岂止是策论,第二题以月写词,居然要写婉约词……”
“婉约词着实有些难度,但第四题以‘封建’为题的策论,在下倒是略有研究……”
“秦兄,身为当朝宰府秦家之人,这篇策论自是手到擒来……”
“呵呵,张兄过奖了,家国大事,你我可多多交流,乡试之中也可料得先机……”
那张姓考子满脸堆笑,对着秦涛深深一躬:“多谢秦兄提携……”
学以致用,诗词考的是才情雅意,圣言考的是教诲传承,策论考的是济世之谋。
策论,乃是给予考子一个论及家国大事的契机,以另一种方式参政议政。
死读书、读死书,决然培养不出可用之才。
真正能够做到学以致用、举一反三、灵活变通的考子又能有几人呢?
秦涛此人,生于秦家,有宰府为之背书。
可以说,他出生在了绝大多数人一生都难以企及的终点。
而这个终点,仅仅是秦涛的起点罢了。
他每日交往之人皆是同类中人,所聊话题自然也是家国大事,其见识岂是普通考子所能比拟的?
普通人家的子弟,若想将策论写好,跻身这样的圈子无疑是最佳选择之一。
此时,赵信领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他身后的人众多,其祖父官拜兵部尚书,乃是朝中堂堂正二品大员。
不但如此,赵信还是文武双修的天才,
亦是此次科举豫州怀庆府院试解元的热门人选之一。
秦涛一眼便看出赵信脸上的古怪之意,一种莫名的兴奋感顿时油然而生。
“赵兄,这是怎么了?似乎心有不悦?”
秦涛表面如此询问,心里却想着:“赵信,你若没考好,这怀庆府的解元之位我可就不客气了……”
文人嘛!表面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内里却各有心思,在功名前难掩竞争之意。
人前的儒雅谦逊只是精心修饰的外衣,其下对荣耀与成就的渴望如燃烧火焰暗暗涌动。
尤其在科举这样的重大场合,谁不渴望脱颖而出?为自己和家族赢得荣耀地位?看似平静的面容背后,藏着的是紧张的盘算与暗暗较劲。
“秦兄,倒也无甚要紧之事,只是方才偶遇楚辞,被他言语挤兑了一番。”
“哼!又是楚辞。”
“赵兄,不必为此介怀。今日放榜之际,便是楚家万劫不复之时。”
“楚辞仅答了四个时辰的题,其余时间皆在睡觉,还埋怨科考为何不能提前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