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镇东将军府后院。自从上次和张绣交流完之后,邹氏一直留心着南阳郡的适龄姑娘,想给张绣找个合适的内室。但打听了很久,没有一个满意的,心里不免有些焦急,尤其现在张绣又率军出征,让她更加的担心了。觉得张绣成婚的事儿已经是迫在眉前了。不知何为,自己的心里对张绣有了很强的依赖感,把他视为自己的靠山,这种强烈的依赖感让她倍受煎熬,心里清楚的知道,张绣是她的侄子,但在漫漫长夜中,她居然梦头张绣和她在床上……邹氏的脸上浮现出羞怯的红,感觉房间里面很闷热,起身走到了外面透气。阳春三月,春意浓郁,又到了动物们交…的季节。暖暖春意袭来,邹氏觉得鼻子有些瘙痒。她看着后院中已经抽出春芽的嫩枝,心里的那股洪流却怎么也扫不出去,自己今年才二十六岁,正值青春激情年华,也懂得了夫妻间的乐趣。知道比不知道更加可怕。让她有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冲动和恐惧,夜晚来临后的寂寥让她感觉到冰冷。既想给张绣找个合适的贤内助,又害怕张绣有了其他女人,忘记了自己这个年轻的婶子。走着走着,邹氏情不自禁的走到了前院的门口。目光朝着前院的空地上看去,那里是张绣每天早晚练枪的地方,她见过一次,那一次让她看的心驰神往了。当时张绣赤着上身,健硕的肌肉隆起来,流下的汗水把身躯洗刷的光滑油亮,身体蒸腾着滚滚热气,迸发的雄性气息在院落间弥漫。“啊!夫人!”
就在邹氏胡思乱想脸色发潮的时候,刘蕊从房间内走出来,抬头猛然看到邹氏,不由的惊奇她怎么会出现在前院。刘蕊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脸上报羞的红了一下,随后平负内心的撞乱,淡定的说:“我独自在房间里待的闷了,出来走走,你也随我走走吧。”
刘蕊不敢反驳,但她已经是经历过房事的女人,敏锐的察觉到邹氏今天的异样,低着头不敢说话,跟着邹氏在后院里面转。邹氏害怕今天的样子被刘蕊发现说给张绣,就亲热地拉住她的手说:“蕊儿,在前院待的可还习惯?”
刘蕊感觉邹氏对她的亲切有些不习惯的别扭,低声说:“能伺候侯爷是蕊儿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不敢再有其他要求。”
见刘蕊低着头有些害怕,邹氏亲昵的说:“如今你是侯爷的女人,我们是一家人了,你不要害怕,有什么事儿尽管说,不要害怕。”
刘蕊十分清楚自己的地位,她知道张绣抬举她,但她最多只能算个妾室,不可能成为正妻的,她也不敢妄想,也知道张绣正妻之位空着,邹氏这段时间一直在找。邹氏找还不如她自己推荐,这样以后,她在后院的日子可能会好过一点,这段时间,她和侧院的黄家小姐关系熟络,感觉她挺不错的。想了想,低着头说:“夫人,前段时间,侯爷从外面带来一个小姐,乃是荆州黄家的小姐,现住在侧院,好像是帮助侯爷做什么,我看她长相秀气,行事得体有度……”话到为止,邹氏应该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没有说透。邹氏完全没有意料到刘蕊会给张绣推荐正室,瞧着低下头的刘蕊,她突然感觉自己小看了这个小丫头了,居然想着为自己谋个未来。而且她说的是荆州黄氏,荆州姓黄的豪强只有黄家湾的那一家,肯定是个大家闺秀了,没想到黄家的千金会跑到宛城来替张绣做事。看着刘蕊嫩白光滑的脸蛋,阳光泼在脸上似乎要滑下去,同样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刘蕊是她精心给张绣挑选出来的丫头,长相娇俏,识体懂事,没有想到这个懂事的丫头也会谋划自己的未来。这并不奇怪,人都是要为自己考虑的,只要她一心一意的对伺候张绣,这些问题都是情理之中的。邹氏点头笑道:“既然蕊儿介绍了,那就带我去看看这位黄小姐。”
黄月英正在院子里研究着做纸的流程,院子里面堆满了各种杂物,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水缸,碎竹、麦稻等东西在水缸里面浸泡,另一边放着一个巨大的锅。邹氏和刘蕊进来的时候,月英带着人拿着一根木槌往水缸里面捣。这是制作纸的第一步,把竹纤维泡软,捣碎,然后放火加热,使得竹纤维分离散开,熬成纸浆。月英没有看到她们两人的进来,而是带着七八个下人把缸内的竹子往碎里捣,一个下人回头取东西,猛然看到邹氏,吓得抖了一下,躬下腰:“夫人。”
其他人听到声音,这才看到后面的人,立马恭敬的问安。月英挽着袖子,露出白嫩的手腕,白净的脸上溅上水渍,在阳光下闪着光亮,她看到邹氏进来,立马放下木槌过去。邹氏知道她们这是在帮张绣做事儿,但不知道是在干啥,又看到美丽大方的黄月英干的热火朝天的,好奇的问:“你就是黄月英?”
“嗯!”
月英点头,看着邹氏,再看看刘蕊的态度,就猜到面前的人就是张绣的婶子邹氏了。心里不由的赞叹,邹氏果然是个大美人。心里不免坏坏的想:‘后院放着如此一位大美女独守空房,不知道侯爷是怎么忍得住的。’邹氏同样观察黄月英,心中对黄月英的身段,模样都非常满意,更何况她还有帮助张绣做事的心。黄月英笑着说:“您就是侯爷的婶婶,邹夫人?”
邹氏点点头,亲昵的伸出手拿着手帕擦了擦她脸上的水渍:“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搞的这么忙碌,你看衣服都弄脏了。”
黄月英感觉邹氏很亲切,脸上挂着可爱的笑容。“侯爷给我安排的任务,研制学习用的纸。”
“纸?学习用的?”
邹氏表示不懂。“等我研究出来婶婶您就知道了,呀!你们快点捣碎,不要等着黏糊了。”
黄月英警醒似的转头提醒他们。那些下人赶忙回头去捣。邹氏拉着月英修嫩的手走到抽出嫩芽的柳树下面,看着她是越看越喜欢:“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让我感觉到一阵亲切,想是多年不曾见过的亲人,我看你已及笄却未曾婚配,愿不愿意嫁给侯爷为妻?”
“啊——!”
黄月英漂亮的眼睛呆住了,随后脸色羞红,突如其来的这个问题让她惊慌失措的不知道如何作答,心里完全慌了神。但她没有拒绝的勇气和力量,激动的心里像是长出了无数支手要扒开她的嘴喊出‘同意’二字来。最后她低着头看着小巧的脚尖说:“此事婶婶应当找我阿翁去商议,月英不敢做主。”
看到月英的反应,邹氏心领神会的笑起来,温和喜悦的笑容在她的脸上盛开,同样是女人,月英的作态已经表明了一切。她摸着月英娇嫩的手说:“这个自然,明日我就派邓长史去说亲。”
月英心里紧张、期望、又激动,她无法表达这种复杂的情绪,只是一个劲儿的扯着自己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