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你大爷。”
一群人嘻嘻哈哈闹在一起,任东脱了外套把它搭在椅背上,偏头问:“会不会打麻将?”
“会一点。”徐西桐回答。
任东和徐西桐换了个位置,他坐一边指导,徐西桐坐主场,一开始她还打法生涩,后面受任东的影响和指点,开始记牌。
一旦开始用脑子记牌,离胜利也不远了。
一场下来输的人脑门上要贴白条,徐西桐额头上也贴了几张,但输得次数比较少,她玩得不亦乐乎。
中间出麻将牌的时候,小伍的手机发出了“叮咚”一声,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唰”地一声站在椅子上,旁边的丁点正在回复消息被吓一跳,当场骂了起来:“操,你干嘛?”
“各位朋友们,新闻上说了啊,半小时后也就是八点十分,马上有百年一遇的流星雨!”众人纷纷鼓掌尖叫欢呼,马亮连续拍了好几下桌子,激动地说:“我们可以上天台观看,小伍你一会儿定好闹钟啊。”
欢呼过后,一群人又开始打麻将,丁点有事出去接电话,任东替了上去。新一轮的麻将游戏不再是输的人在额头上贴白条,而是赢的人要求输的人做一件事。
第一场赢的人就是徐西桐,一群人嘻嘻哈哈地问赢家要如何处置,马亮抱着自己的手臂装可怜:“娜娜,你都吃我零食了,选别人吧。”
任东在等待的间隙,偏着头拿起桌上的粉红色塑料打火机,从印有贵烟字样的软烟盒里抖出一根烟,手指惯性地抚了一下正要往嘴里送。
徐西桐扭头看着任东,认真地说:“你能不能不抽烟?”
原本还吵吵嚷嚷的环境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看任东的反应,大气也不敢喘,这儿的人,敢说他的也就是面前这一位姑娘了。
任东后背倚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那根烟,随意地把玩着打火机,不断有橘红色的火焰从掌心里蹿出来,他也没让着她:
“换一个要求。”
“如果你抽我也抽。”徐西桐心一横,抢过马亮手上的烟。
任东转过头来看着她,两人眼神对视,他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没情绪意味着冷淡,意味着她差不多得了,再这样下去就是作了,他不会为徐西桐改变自己的习惯。
徐西桐读懂了他的意思,可依旧不肯让步,但心底开始觉得委屈,她明明是为了他好,乌黑的眼睛里泛着水光看着他。
一如当初她拿着五块钱当着众人的面执着地说要跟他谈谈。
任东知道徐西桐不会跟着抽烟,只是吓唬他的。但一对上她的眼睛,心口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他咽了咽喉咙。
气氛有些僵持,依任东哥的性格,他是不会改的,马亮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烟不离手了,打算出声打圆场。
徐西桐感到泄气,她垂下眼把烟放在桌上,男生坐在那里,忽然换了个方向,俯身凑过来,他身上浓烈又苦涩的苦艾味拂过来,气息太强,像是要把她卷进漩涡里,任东把烟连带打火机拍到她掌心。
手掌相贴的触感一闪而过。
“行了吧,祖宗。”男生低沉的声音震在耳边。徐西桐愣在原地,众人的下巴快要掉在地上,一脸的不敢相信。忽然,小伍盯着手机吼道:“兄弟们,新闻说流星雨提前了!”
“冲啊,上天台!”
场面顿时乱了起来,众人手忙脚乱地拿自己的手机和外套,刚打完电话回来的丁点顺势抱了几罐啤酒跟了出去。
霎时,空荡荡的屋子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任东也打算凑热闹,拎起外套就要出去。
徐西桐的心还在跳得很快,不受控制的那种,她手里还握着那包香烟,呆呆地从嘴边拿了下来。